了院子,手裡拿著一溜韭菜迎上前,關切地問,“姑娘跟柏家大爺說清楚了?”
柳絮點點頭,“說了,柏舅爺沒責怪我,反倒說了讓我寬心的話。”
念琴嘆氣,“大好姻緣太可惜了,姑娘就一點不考慮?”
“我怎麼能耽誤人家,自私地讓人家等我,我就是勉強嫁給他,心不在他身上,對他不公平,我心裡愧疚,斷了他念頭,他娶個好姑娘,夫唱婦隨,美滿和樂。”
婚姻事無法勉強,念琴不好再說什麼。
“晌午飯做什麼?”柳絮看她手裡的韭菜問。
“盒子餅,韭菜新摘的第一茬嫩。”柳絮看一眼院子裡的小菜園子,成片的小蔥和韭菜、小白菜,綠油油長得鬱鬱蔥蔥。
柳絮在農貿市場買了一對小雞,給柳芽兒和寶兒養著玩,漫長的冬季過去,小院子裡恢復生機。
御書房
永熹帝案頭上又堆著山一樣的奏摺,永熹帝翻開上面幾本摺子,竟都是參陳行之的,永熹帝初時心存懷疑,這幾日接二連三有朝臣上摺子彈劾他,所奏之事皆跟謀逆有關,眾口鑠金,永熹帝確信無疑,動怒,御筆硃批,陳行之打入天牢,家眷男丁流放嶺南,女眷沒入官府為奴,陳家頃刻間大禍臨頭。
梁王府
趙琛和歐陽先生和範成仲範先生關在書房密談,歐陽先生和範先生兩個人是王府幕僚,梁王最倚重信任的謀士。
梁王趙琛眉頭深鎖,幾個人都心情沉重。
屋裡氣氛沉悶,範先生看王爺臉色陰沉,半晌開口道:“王妃母家牽連其中,只怕下一步,就有人趁機往王爺身上潑髒水。”
歐陽先生接話茬道:“如今太子被廢,東宮位虛,幾位成年皇子都有機會問鼎皇位,巴不得兄弟倒黴,去了一個競爭的對手,怎肯放過這一大好機會,不出三兩日,必然有人上摺子彈劾王爺,到那時,牆倒眾人推,局勢對王爺不利,王爺還是速做決斷,搶先採取主動。”
範師爺瞅瞅王爺,一肚子話,礙於出口,對朝中事,梁王精明老道,不會想不到,梁王是寬厚仁慈狠不下心腸。
範成仲望著梁王陰沉的臉,一咬牙,危機關頭,大丈夫不能有婦人之仁,狠狠心道:“為今之計,唯有王爺上摺子,要求嚴懲太子同黨,朝中不少官員都先後表態,王妃母家獲罪,王爺處境尷尬,皇上正等著看王爺的態度,王爺還是讓皇上放心,脫了干係,以免授人以柄,如果王爺遲遲不表態,皇上必然認為王爺心懷怨懟,對皇上決斷不滿。”
趙琛沉默不語,嘴角緊抿,眸若深潭,沉得有些可怕,令人望而生畏,喜怒不形於色的精緻高貴面容,此刻卻像要滴出水來,一時,屋子裡極靜。
半晌,趙琛果決地道:“本王現在上摺子,替太子和陳老大人陳情。”
歐陽先生和範先生大驚失色,互看看,齊聲道:“王爺上摺子怎麼寫?”
“本王不相信二皇兄謀反,太子平時不拘小節,言行不檢點,為人處世卻是有不妥之處,可是逼父皇退位,實在令人難以置信,陳老大人,為人剛直不阿,本王不信他暗藏謀反之意。”
歐陽先生和範先生不得不承認梁王的話是對的,可是朝堂爭鬥,血雨腥風,稍一心軟,招致橫禍,梁王心意已決,萬難更改,二人勸也無用,就都嚥下一肚子的話,不說了。
上房
寢殿內爆發一陣劇烈的咳嗽,陳氏微闔雙目,半倚著臥榻,病體孱弱,面容蒼白,臉頰由於方才一陣咳嗽透出紅暈,雲燕端著一碗燕窩粥,陳氏把頭偏到一邊,雲燕勸道:“主子,您都兩天沒吃一口東西,照這樣下去,您身子骨怎麼能受得了,主子不為自己著想,就算為小郡主還是吃點東西吧!”
想起女兒,陳氏眼淚一大滴一大滴滾落枕上,細弱聲哽咽道:“不是為她,我早死了,也就心靜了。”邊說,邊側身咳嗽不止。
旁邊站著的紫霞趕緊上前輕輕為陳氏拍背,“奴婢知道主子心裡痛,可是主子這麼折磨自己無濟於事,奴婢看主子還是求求王爺,或許王爺出面向萬歲爺求求情,萬歲爺手下留情對陳家網開一面。”
陳氏苦笑,笑比哭都難看,大口提上一口氣,“王爺多長時間沒進內宅了,自表姑娘走後,王爺連小郡主都不來看。”
紫霞低頭,掐指一算,表姑娘離開王府有三四個月了,王爺一趟內宅不進,王妃派人去請,王爺都沒給王妃面子,頭些日子過年,王府家宴王爺露了一面,坐上不到盞茶功夫,人就走了,沒再回來。
突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