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閣附近的花園裡白皚皚的一片,柳絮看著地上已覆蓋一層積雪,心裡鬱結,便想排遣一下,對二人道;“剛下的雪乾淨,我們堆個雪人。”
說完,帶頭往深雪裡走,雪深有寸許,柳絮穿著白底粉幫羊皮小靴子,雪深覆蓋到小腿部。
三個人玩得盡興,柳絮蹲在地上搓雪,堆雪人,突然覺得不對,
身旁多了一雙大手幫著她把雪攏起來,她一偏頭,驚訝地看見趙琛蹲在她旁邊。
“記得小時候,冬日裡一落雪,便添了這一項樂趣。”趙琛回憶著道。
柳絮赤手抓雪,柔白的雙手凍得通紅,趙琛注意到,不由分說,抓過她的纖手,冷得像冰塊一樣,趙琛握在掌心裡,為她捂著,大手不停地搓著她一雙冰涼小手,又放在唇邊,哈氣,柳絮擺弄雪的時候長了,一時半刻捂不熱乎,趙琛便把她一雙手放到自己臉頰上取暖。
二人離得很近,柳絮看見他眼中深切的憐惜,她眼眶一熱,忙遮掩地垂下頭。
待柳絮的手暖和了,趙琛為她裹緊披風,命令的語氣,“你站在旁邊看著,我替你完成。”
小路子和滿福、滿喜幾個還有念琴和海棠,人多勢眾,加上雪厚,一會功夫,就堆起兩個大大的雪人,柳絮站在一旁,看這兩個雪人緊緊挨著,一高一矮,矮個雪人的頭頂盤著一個髮髻,顯然是女子,另一個高個的雪人威武有陽剛之氣,顯然是男子,兩個雪人的頭同時朝中間偏,靠在一起,顯得很親近。
趙琛解下斗篷,給兩個雪人一塊罩在身上,這老遠看去,像是一對情濃的年輕男女。
小路子左右看看,突然道;“天造地設,奴才怎麼看都像是……”瞅瞅梁王和柳絮,擠眉弄眼的。
滿喜憨聲道;“經你這一說,還真惟妙惟肖,真是一對玉人。”
趙深欣賞片刻,對自己親手製成的傑作很滿意,對柳絮道;“你在外面待著時候久了,進屋裡,喝盅酒暖暖身子。”
柳絮出來久了,身上那點熱乎氣早沒了。
二人往絳雪閣走去,邁進門檻,上樓去,兩旁規規矩矩站著兩排侍女,絳雪閣樓上已升上三個碳火盆,大概屋裡太熱,朝西八扇落地窗大開,長條金龍圍桌案上已擺滿酒菜,紫金鍋裡冒著熱氣,水已滾開了。
長條桌上放著一把赤金雙耳獸形酒壺,兩溜赤金酒盅一字排開,柳絮噗嗤笑了,“真像要斗酒的架勢。”
趙琛做了個請坐的手勢,二人入席,柳絮盈盈淺笑,眉梢挑起,道;“斗酒,規矩可要講明白,輸贏是有賭注的。”
趙琛一派儒雅,君子風度,溫潤地笑著道;“都聽你的。”
柳絮眼珠閃著狡黠的光,道;“依照王爺之前說的,我若贏了,我決定去留,你贏了,你說了算。”
趙琛目光閃了閃,“你若輸了,甘願留在王府為側妃?”
“願賭服輸。”柳絮豪氣地道,嘴硬,心裡卻沒底,背水一戰,拼著賭一把。
“好,一言為定。”趙琛揚手,身旁侍女開始斟酒,一溜酒盅斟滿。
趙琛拿起一盅酒,“我先來。”一揚手酒盅見底了。
柳絮隨即端起跟前酒盅,放在唇上,抬手喝乾。
宮保、滿喜、滿福幾個看著,替王爺捏著一把汗,念琴和海棠、小路子為自家姑娘捏著一把汗。
二人你一盅我一盅,酒入愁腸,像是要喝個一醉方休。
十幾盅酒水喝下肚,趙琛面不改色,柳絮雙頰像塗了胭脂,一副嬌憨模樣。
趙琛早看出柳絮不勝酒力,如何忍心跟她比下去,他握住酒盅的手,抓得死死的,心中矛盾,垂眸不敢看對面的柳絮,怕自己一看,便改了主意。
又三五盅後,柳絮微醺,醉眼朦朧,吃吃笑著,嬌軟聲道;“王爺,你別總晃悠,晃得我頭暈。”
趙琛心裡激烈地掙扎,橫下心,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然後伏在桌案上,含混不清說了句,“算你贏了。”
念琴愣了片刻,搖著柳絮道;“姑娘贏了。”
柳絮呵呵傻笑,睨眼趙琛,吃吃笑著,“你不許耍賴,你說我贏了,隨便我,願賭服輸,這回我可以離開王府了。”
柳絮惺忪醉眼,手向前抓,夠遠處的酒盅,念琴趕緊阻止,“姑娘,比完了,不用喝了。”
“我還要喝,我想喝,我心裡堵得慌。”念琴趕緊使個眼色,侍女把酒盅撤下去。
宮保使了個眼色,滿喜和滿福和幾個小太監攙扶著王爺下樓去。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