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一陣的尖叫聲,卻是那個在陸地上觀望的女人在大叫著。
女人膽小脆弱,所以就難免要被她自己嚇倒!
女人的聲線含蓄,像有幾人合音,很好聽,要是在平時,倒可以慢慢地去欣賞!
“救命!”離不開這個詞兒,“救命啊!”
這個時候,說實話,她完全可以去唱一個高音了,無論這個音階的難度有多麼高……
尖叫,叫聲淒厲。
起初像是一把電鋸在還沒有開啟電源的狀態下使勁修理著一塊嶄新的玻璃,發出“吱咯”響聲。到後來,就沒有人能聽清這叫喊的人在嚷嚷什麼了,懷疑她是不是還活著。
歇斯底里的嘶啞,已如狗熊得不到肉食的吼叫!
外面的人們聽到的幾下驚叫,只是些迴音罷了。
岸上的女**聲叫著,有些累了,又停下來,沉默不一會兒,終於發足狂奔。
難道是駭傻了麼?不然,她的腦子不會一時間停止了運作。
不過還好,她好象擺脫掉陰影,顯得非常自由了。
快看,漫山遍野都是她的足跡,快看,天邊和天上也有她的身影!
但她終於昏倒了,已經睡了,睡得死死的,倒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這男人是於壁虎,這女人正是張三九。
“睡吧!寶貝,只要你睡了,就什麼都會忘掉的。”
河裡的人卻已在緩慢移動。
那半個死人其實也是完人。
河水在流動!
半個死人突然變成一個了,原來它的下半身一直沉在下面。
原來,死人是個女人,她有一頭烏黑的長髮,水亮的眸子。
現在她正朝著你笑,笑得很可愛,但有一些貓膩。
“葉真真,你該上岸來玩一玩了。”
葉真真又去叫那兩個男人:“披風,布高,咱們可以上岸去啦!”
(三)
夜深,貓叫,有人!
“我要回家!”一個女人,張三九。
義蓋雲天的張三九如果再不盡快的回家,那麼,即使給那些無處可去的野貓吞在肚裡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家中還有一個兒子在等待著呢!這個兒子,張三九自己認為是和黃強相好才出世的。
“咕嘟”一聲!張三九又往嘴裡猛灌了一口黃湯,同時哼起了一支歌兒。
“砰!”她摔了一跤,摔得四腳朝天。
“兄弟,千萬要小心青蛙!”一個頭上戴著安全帽的修路工人,一身緊身的苫布制棉衣。
這幾天的持續高溫已達三十八攝氏度,在如此熱天的夜裡,這人竟還穿著一身密不透風的勞保服裝,難道是個瘋子?
張三九的眼睛亮著,“你就是青蛙?”她爬起身來,嘻嘻的笑,敢情是喝多了酒。
“人家好心勸你,你倒這個樣子,居然罵人家是青蛙。”那人搖頭嘆氣!
“你不是青蛙,那青蛙在哪裡?你又是誰?”
“我不是青蛙,青蛙在這裡!”
古怪的修路工人從後面的一棵不高的小樹上吃力地取下了一隻沉甸甸的蛇皮袋。
有風吹過!一股難聞的腥臭無比的氣味撲鼻而至,張三九快暈倒了。
“囈?惡魔,是你!”
惡魔,正是王伊將:“是的!是我,哈哈哈……”
王伊將在烤青蛙吃,卻不料遇見了張三九。
他身上的那一套衣褲自然不是勞保服裝,而是防彈天蠶衣!
(四)
大王谷內。
“有人麼,誰有火?點火。”
火柴盒。火柴盒裡面只有一支火柴,有人燃起了這一支火柴!
火柴盒馬上就空了。
火種正十分受歡迎,不滅的火種永遠受到最熱烈的歡迎。
這裡,和外面的那片天地一樣,現在也是夏天。
夏天有蚊子——最討厭的也就是這個東西了。
然而,沒有蚊帳!
這裡常年不通電,除了沒有蚊帳外,只有十五個人,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十五個大馬金刀圍坐在地上的人,其中有三個是婦女,一人是老太婆。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竟然有人身上帶有火柴,真的是一個奇蹟。
那個人正把半根燃燒著的火柴,湊近了他手上捏著的一塊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