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啊,沒這回事,我們可沒欺負你。”
路小柔哼了聲,只是哭。
西門行朝我招手,我過去,他說:“明月要帶我去找個地方療傷,你倆先動身去河南晉西縣捲雲山覺妙寺找大夢法師,我們隨後趕到。”他傷勢確實不輕,我只得答應,低聲道:“那你們快來啊,路小柔很難伺候的。”路小柔在那邊高聲道:“哪個混蛋在說我壞話?”明月明和西門行大笑。
路小柔破涕為笑:“真的?”我心想:“女人好象個個都是當演員的材料,說哭就
哭,說笑就笑,翻書都沒有她臉上表情變化得快。”見路小柔正直直地盯著我,我忙笑
:“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會拿這個問題開玩笑嗎?”路小柔愁容滿面:“可是。。。
可是大夢法師在什麼地方呢?我們在捲雲山已經找了好幾天了。”
我也在納悶,一座寺廟不可能沒有人知道的,難道寺廟已經改了名字?或者已經搬
遷甚至在一場大火裡焚燬了?即使是這樣,也應該有人知道這裡曾經有座寺廟才對。
奪奪奪,有人敲門,“你們在幹什麼啊,鬧哄哄的,沒什麼事吧?”門外一個女子
聲音說。寧一刀開啟門,是旅社的老闆娘,提著個熱水壺,探頭探腦往裡看,路小柔躺
在床上側著身子背對著門,老闆娘沒看見預想到的熱鬧場面好象有點失望,對於她所指
熱鬧場面的解釋往往就是兩個年輕夫妻大打出手,男的衣服破碎,臉和頸子上道道血痕
。而女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坐在地上哭,數落男人沒良心,要是打壞了東西,還可以叫
他們賠償。
老闆娘沒有瞧見路小柔的臉上預料中應該有青紫,總有點不甘心,她殷勤地示示手
裡提著的水壺:“我來給你們加壺水,天氣熱了,要喝的。”不等我表示,她擠了進去
,把水放到兩鋪床間的床頭櫃上,偷偷瞄了路小柔一眼,見路小柔好象睡得正熟,老闆
娘登時有點失望了,說笑了兩句,悻悻然地走了。我無奈地搖頭,這世上每個角落好象
都少不了這樣吃飽了以打聽他人隱私為樂事的人。把門關上,路小柔還是沒有出聲,好
象真的睡著了,這些日子的驚嚇、變故、逃亡就算是我這樣自詡堅強的男子也吃不消,
何況平日裡嬌生慣養在母親羽翼保護下的路小柔呢?睡吧,好好地睡吧,明天還不知道
有什麼樣的艱險迎接我們呢,畢竟未來的路還很長,很長。
我口中乾渴,找了個杯子,揭開水壺蓋,一股腥臭沖鼻,我心中一驚,往裡一看,
居然是一壺血水!
這個旅社有問題,我默唸清心咒,睜眼觀看,剛才我躺的沙發赫然是付破敗的棺材
,而路小柔躺著的地方居然有個全身發白的影子正在朝她吹氣,那氣呈淡黃之色,也許
是勾魂術,難怪路小柔睡著了。
我驚怒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敢設伏害人!”
一道靈符燒了過去,那白影子一驚,剎時不見了。
我推搡路小柔:“你沒事吧?”
路小柔一睜明眸,慵懶地笑了:“你真多管閒事,我剛才正和它鬥法,它想吸我陽
氣,哪裡知道我自小就是天賦異稟,陰氣充盈,陽氣卻甚少,反而被我吸取它的陰氣,
要不是你多事,我現在已經把它吸得魂飛魄散了。”
我心中一安,也暗暗嘆息她的邪氣,終究是個半人半鬼的女孩。
路小柔翻身而起,“我們四處看看,看還有什麼古怪。”
我點頭:“要小心。”
“別婆婆媽媽的,本姑娘興致來了,要一舉拆了這個鬼窩。”
我心裡知道,她是想吸取鬼物的陰氣,來增加自身的力量,她一直念念不忘找慕容
爽替母親報仇。
和路小柔在一起,我卻時常想念起慕容爽來,那原本天性純良、性格直爽的女孩,
總是給我美好的回憶,她現在還好嗎?她還認識我是誰嗎?我心裡不由多了分酸楚。
旅社裡已經沒有一個活人,老闆娘也不知所蹤,陰惻惻的風在走廊裡穿梭,走廊的
牆上掛了幅畫,是個美麗的白衣少女溪邊浣足的圖畫,波光粼粼,玉足晶瑩。那少女的
眼睛尤其生動,眼睛好象是泡在水裡的一對黑水晶,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