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還在強而有力的跳動。
“若冰,答應我,振作起來好嗎?一個蘇鐵,他已經成為了你的過去了,不值得你將你的全部未來搭上去。”
下午辦理好出院手續,想把我帶回家的段柏,見我在病房裡拿著水果刀削蘋果,立馬上前將水果刀奪了去。
我奇怪地看著他,問:“你幹嘛呀?“
段柏反問:“你想幹嘛?”
難道我削個蘋果還削出了一樁罪嗎?
我說:“我吃個蘋果不行了嗎?是醫生說不可以還是你不允許?”
段柏將水果刀收了起來,他說:“沒有誰說不可以,也沒有誰不允許,你吃什麼水果都行。”
我對他伸出了手,我說:“那你將水果刀還我。”
段柏認真地看著我,說:“吃個蘋果,至於費這麼大勁嗎?水洗了直接吃掉就好啦!削什麼皮呀?”
“那我不要了。”我將削了一半的蘋果丟回到果籃裡,我說:“我從來都不吃沒削皮的水果。”
段柏將那個蘋果拿了起來,用水果刀替我削掉了它的果皮,我吃驚地看著他,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當段柏將削了皮後洗過的蘋果遞給我的時候,我甚至不敢去接,還是他硬生生地塞到我手裡,嘴裡不耐煩地說:“怎麼了?還想我喂?”
我這才清醒過來,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我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吃掉了他替我削的蘋果,吃完後,他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好吃嗎?”
我心想,好吃不好吃都不是你買的,關心這個有用?便隨口回了他一句,“還行吧!”
第三十二章
我回到了段柏的家,莫姨她們待我如初,我卻不敢再多接受她們的善意。因為我怕,總有一天,命運會將我多得到的那一部分,變成我的噩夢。
莫姨見是段柏將我帶回家的,以為我跟他的關係有所緩和,替我們開心,整天喜上眉梢的。她不知道,事實正相反,我們的關係更加的破碎。我過得更加小心翼翼,我活得更累。
自從遭遇了醫院的那件事後,我不敢跟段柏提要將月月從福利院帶回來的事情。我真怕會一不小心惹惱了他,讓他再次做出像那天在醫院裡的事情來。
我在家裡乖得跟小白兔一樣,他起床我給他倒洗漱水,將牙膏擠在他的牙刷上,他出門我幫他系領帶,好幾次力度沒把握住,差點勒到他,他回來我給他拿拖鞋,將他脫下來的衣服掛在衣架上。
段柏知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另有所圖,但他不點破,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這一切。他很滿意,我所做的這一切,因為我這樣才像一個妻子。
晚上的時候,我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段柏就睡在我旁邊。他知道我沒睡,我知道他也沒睡。我們就這樣,好像敵對雙方僵持在一個尷尬的局面上。
段柏把手伸過來,放在我的腰間,我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想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可是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這樣摟著我,我頓時感覺到安心,便在不知不覺間,沉沉地睡了下去。
段柏將我的身子轉了過來,把我緊緊護在胸口上的雙手掰了下來,動作輕柔地安置好我。
段柏輕輕地摸著我的臉,像是在對待著一件稀世珍寶。
若冰,我疼你都來不及,我怎麼捨得傷害你?
為什麼你非要我拿著冰冷的面具面對你,你才肯暴露出你的心緒?
半夢半醒之際,我總聽到耳邊有聲響,一直在打擾著我,讓我很感覺到很不爽。我微微睜眼的時候,段柏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之上,這讓我徹底地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他做這一切好像理所當然,而我卻有些不自然。
我從床上起來,溜進了廁所裡,我不想去管他正巧被我撞見這一他可能永遠都不想讓我見到的畫面後的表情有多麼可笑,我只想知道,這樣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掉。
我開了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下,是我那雙閉著的眼睛,我必須得藉助外物來讓自己保持足夠的清醒。
誰來保佑我,能安全地度過跟他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真怕跟他在這樣同床共枕下去,有一天被他吃了都不知道。
臥室裡的段柏開了燈,照進了我沒開燈的廁所。我藉著微光,看到了鏡中自己那張佈滿恐懼的臉,就跟剛剛見了鬼一樣的可怕。
可我要是真的見鬼了,我反倒不怕,我怕的是見到比鬼還要可怕的段柏。
我在廁所裡呆了好久,久到段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