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到劉政啟的臉上,道:“惠帝他老人家勃然大怒,親自主審此案,終於還得老夫一個清白之身,此後,老夫的仕途一路亨通,再也無人故意刁難。這些都是託了惠帝之恩啊。”
譚宏達和劉政啟互望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喜色,譚宏達豁然笑道:“鼎叔,想不到您與惠先帝還有這般淵源。”
路鼎盛豁然一驚,苦笑道:“老了,一見到什麼事,就不免多了幾句口舌啊。”
譚宏達一笑,正要勸解。
卻見這位老人家將手一擺,問道:“宏達啊,你要老夫前來,所為何事?”
譚宏達一笑,道:“您老勞頓了,不如先請入帳篷歇息片刻。”
路鼎盛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明瞭,他長嘆道:“宏達啊,有些事,你不說我也是知道的。”
譚宏達一驚,抬頭望著那張蒼老地面容,似乎已經從中看出了什麼決定。
“您……”
“給我一杯酒。”
譚宏達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如言遞上了一杯。
路鼎盛一飲而盡,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宏達啊,相信我,你們不是蔣孔明的對手。”
“鼎叔。”譚宏達的語氣也是一樣的堅定:亂地臣賊子,又豈能永竊朝綱。”
亂亂臣賊子麼?但是,這個天下,卻是他們打出來地。”
“鼎叔,自古以來,君臣有別,若是單以戰功而論,大漢立國數百年,也未必就是此人第一。”
路鼎盛微微一笑,道:“就好比,昔日董鋅睿董大哥麼?”
劉政啟和譚宏達地臉色驟然一變,董鋅睿,這是什麼人,別人或許不知,但是他們卻是絕無不曉之理。
“您老?”
路鼎盛突然後退一步。他的聲音中有著一縷決斷:“宏達,殿下,若是能夠聽老夫一句話,這就返回南方吧,數年之內,許海風和蔣孔明定然無力南下。”
說罷,他掃了眼眾人。轉身就走。
劉政啟地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堪,他咬緊了下唇,道“老將軍,您,對得起先帝麼?”
路鼎盛的腳步豁然一停,道:“是啊,老夫對不起先帝,不過,老夫對得起所有漢人。”
劉政啟的手緩緩地按在了腰間的劍把之上,他的雙目中更是隱現殺機。只是。一把大手擋住了他,同時,譚宏達的聲音輕輕地傳來:“不可……”
樸素的馬車緩緩地馳進了滄州城,在那裡,張晉中和許歷虎早已等候多時了。
“老將軍。”許歷虎大聲叫道,只是。他立即發覺了不對,車內突然傳出了一陣沉重地呼吸聲,如此急促,絕非青常。
護衛馬車的騎士們面面相覷,一人大膽地掀開了車簾。
路鼎盛側臥在馬車之中,口鼻之中竟然隱隱地流著縷縷血絲。
“老將軍……”
數十人同時高聲呼喝了出來。他們的聲音充滿了恐慌。
“酒……酒中有毒。”路鼎盛喘著粗氣,苦澀地說了出來。
“啊……”他身邊的親衛們頓時大聲哭罵了起來,酒中有毒,譚宏達等人竟然是早有預謀。
“豈有此理。真是……不可思議。。”許歷虎大吼一聲。返身就走,過不多時。城中號角之聲嘹亮響起,正是軍隊中集合的命令。
張晉中心中一驚,知道怕是除了這個深受恩寵的許歷虎之外,也沒人感如此逾越了。他正要前去阻止,卻看見路鼎盛正抬起了手,艱難地對他召動著。
他立即飛身上了馬車,卻見路鼎盛的目光向外微微一瞥。張晉中眉毛一抖,道:“我與老將軍有話要說,你們退開。”
包括路鼎盛的那些親衛在內,此時正是六神無主之時,聞言立即退後,留下了大片的空地。
張晉中俯下身子,對著劉將軍耳語道:“您為何要這麼做?”
路鼎盛的嘴角滿是苦澀地笑容:“因為,我不想做路家的罪人。”
“什麼?”
“蔣孔明……”
張晉中一怔,這與蔣孔明又有何關係。
“剃家的氣數已經盡了,主公雖然仁慈,但是蔣孔明卻絕非善人,滄州之危,務必要在他們大軍回返之前解決。”老將軍的口齒突然伶俐起來,他的眼中充滿了無奈:“張統領啊,此戰過後,你也早些退了吧。”
張晉中身子一震,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路鼎盛慘笑一聲,他地聲音越來越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