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南宮若離處於昏迷狀態,依然是被那劇烈的疼痛折磨的醒轉過來,不過僅僅片刻,便再次昏厥過去。
對於體內發生的狀況,南宮若離一無所知,只是僅存的意識,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抬了起來,其餘的一概不知。
海風徐徐,帶著一點點清冷與新爽,不斷吹打著海邊的小村。
此時的小村中,一戶不起眼的破舊茅草屋裡,一對爺孫二人坐在破舊的木床邊,木床上,躺著一個臉sè蒼白的年輕人。
“明月,明rì把家裡的錢拿出去,把村頭的郎中請來,給這位小兄弟看看,已經三天了,他依然沒有醒來,而且渾身燙的厲害,若是再不救治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翕動著乾巴巴的嘴唇說道。
老者身邊,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女坐在一張木凳上,少女明眸皓齒,雖然一身粗布麻衣,卻掩飾不住那秀麗的容顏,此時她的懷中抱著一個木盒,目光一直注視著床上的南宮若離。
聽到爺爺的話,明月有些不捨的開啟懷中的木盒,從裡面拿出僅有的半兩多碎銀子,一面摩挲著,一面說道:“爺爺,這些錢是給你抓藥用的,若是花掉了,你。。。”
老者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輕輕嘆了口氣。
這爺孫二人相依為命,明月的父母因為一次出海打魚遇到風暴,再也沒有回來。
小明月是爺爺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到大,因為老者年紀太大,家裡也沒有漁船,所以爺爺只是靠著給附近的一些漁民織網,維持生計。
爺孫二人的生活十分困苦,爺爺的身體又十分不好,掙下的錢多半都拿去抓藥了,能夠用於生活的錢基本上僅僅足夠生活。
而十五歲的明月,本來也向著替爺爺分憂,只不過她生得漂亮,爺爺唯恐她被海邊的惡霸看中,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
不過明月也是十分懂事,平時在家,也幫著一些漁民洗補衣服,掙一些錢,分擔爺爺的辛苦。
望著孫女那清秀嬌俏的臉頰,本該幸福的小公主,如今卻受到這般的苦楚,不禁一陣心酸。
“爺爺的病已經這麼多年了,少吃一兩副藥也不會有事的,現在還是救人要緊,明月啊,你快去請郎中吧!”老者開口道。
明月不再說話,直接朝著村頭的郎中家走了過去!
老者卻是望著南宮若離的臉頰,微微道:“小夥子,老頭子也不知道你得了什麼重病,家裡人會這般狠心的將你丟在這裡,看你的衣著,想來也是一個富家子弟,落得這般下場,倒是與老頭子有些相似了,希望你能儘快好起來吧!”
南宮若離一身衣著並不是普通漁民的粗布麻衣,而是那種只有富戶才有的細緻布料,因此老者還是有一些隱隱約約的判斷。
不一會兒,明月帶著郎中匆匆趕了回來,郎中是村子裡唯一的一名醫生,醫術倒也算不上是怎麼高明。
見到昏迷的南宮若離,郎中瞧了老者一眼,旋即嘆氣道:“明京啊明京,你家裡本來就已經是這樣的情況,為何還要多管這閒事,你還嫌你的命太長麼?”
老者明京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旋即開口道:“郎中,這小夥子被家人丟在海邊,實在是可憐,你便救救他吧!”
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手臂搭上了南宮若離的經脈,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下去!
“郎中爺爺,怎麼樣了?”見到郎中的臉sè不太好看,明月不禁也是有些緊張,小心的問道。
郎中沒有說話,又是靜靜的思索了片刻,旋即微微嘆氣道:“一塌糊塗,一塌糊塗啊!”
“郎中,這是什麼意思?”明京也是急忙問道。
郎中搖頭道:“經脈紊亂的一塌糊塗,恕我水平有限,實在是沒有見過這般的病症,沒得救了!”
“沒得救了?”明京也是微微一怔,旋即道:“郎中,你看他已經昏迷了三rì,一直都是這樣的,但是脈搏卻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你看。。。”
聽到明京的質疑,郎中並沒有露出不快,而是開口道:“他的脈象已經一塌糊塗,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蹟,我想他的家人定然也是因為見他無藥可醫,方才將其丟棄在了海邊,明京啊,我勸你還是將他重新丟回海邊去,否則的話,怕是要死在你的家裡了!”
明月聞言不禁瞧了南宮若離那英俊的臉上,心中忽然閃過一絲莫名的憐惜,自己雖然活的清苦,但畢竟還有大好的人生。
但是這個少年,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