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果汁；一杯咖啡。”袁柯抿唇將選單遞還給一旁的服務生，俊美的容顏讓人看得臉紅心跳。
還沒等服務生面帶羞紅地拿著選單退下去；張重己便皺著眉頭略帶氣惱地看著對面的男人直直地開口：“為什麼帶我來這兒？你不是說帶我去見袁大哥嗎……”
張重己的神色除了惱意之外眸中還有顯而易見的急切；正是這一點毫不猶豫暴露的感情狠狠刺痛了袁柯的眼睛。
袁大哥，袁大哥，他滿腦子就只有他的袁大哥嗎。
如今大哥都要結婚了；為什麼他還抓著不放？
袁柯心裡妒火灼燒，卻是隻能輕吸一口氣；穩定下自己愈漸陰沉的情緒；眯著凜冽的黑眸直視眼前這個自己心中時刻念想的人，語氣佯裝平靜：“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什麼意思……”張重己微微愣了一下；輕輕蹙起眉頭，搭在咖啡桌上的手下意識握緊，好看的眸子閃過一絲明顯的慌張情緒，“什麼叫多此一舉？”
袁柯看著眼前那張白淨臉龐上因自己話語而略帶的隱隱不安，心裡的苦澀意味越發嚴重，動了動喉結卻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你說話，快點回答我多此一舉是什麼意思啊……”
越是不安就越是催促想要知道袁柯欲言又止的回答，但對面的這個男人只是用那雙深潭般莫測的黑眸複雜地看著他，不回答。
然而張重己卻對此他突然沉默的態度越發慌張起來，兩隻手掌不安地在桌面上握緊又放開，想要再開口催促他的回答卻不知因為什麼而哽咽在喉嚨，到了最後只得將嘴唇都咬得泛白了。
而坐在對面的袁柯見他這番模樣，心裡隱隱的疼痛就好像是心房一處最柔軟的地方緩緩地被人殘忍地撕裂開來，疼得自己喘不過氣。
袁柯覺得自己難過，與其說是難過更不如說是各種感情摻雜在一起所展現出來的複雜心情。
氣惱他與大哥這段讓自己隱隱嫉妒的真摯感情但與此同時卻也對於他此時所表現出的不安與脆弱感到越發的心疼。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越來越心動，視線也越來越離不開他的身影。
如今大哥與他面臨即將分手的抉擇，雖然對於眼前的人是滿滿的心疼但是心底卻是總有個肆意妄為的聲音不停地在咆叫。
把他搶過來，把他搶過來！
他厭惡自己的這種莫名的情緒但另外一方面卻是不可自拔地沉迷於那個聲音的誘導。
袁柯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什麼打算放棄，什麼成全他與大哥的感情，什麼自己的性格配不上他的溫潤爾雅，這一切在望進他那雙黑夜星光般的眸子後便成為了轟然倒塌的碎片。
因為那是他心底的聲音啊，那是他隱藏在最深**之際的聲音啊，就算再逞強地裝作不在乎最終還是會被自己心底真實的感情所看穿。
可笑的感情，可笑的自己。
袁柯垂下眸子，自嘲地勾勾嘴角剛要開口之際卻被一旁端著點單飲品上來的服務生所打斷。
“您好，您點的果汁和咖啡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無視那邊女服務生頻頻朝他丟過來的嬌羞眼神，袁柯抿緊嘴唇看了張重己一眼隨後將那杯果汁推向了他的桌面。
“邊喝邊談。”
張重己回看了他一眼，動作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咬了咬嘴唇用手掌包住了玻璃杯將近低端的部分。
“你覺得現在還能和我大哥在一起嗎？”沒有抬眸，袁柯漫不經心地將一塊砂糖勺起放進那杯黑咖啡中，勾唇的弧度帶著隱隱的嘲諷意味。
握緊手掌心的杯子，張重己的眼眸閃了閃，咬唇強裝鎮靜道：“為什麼不能？”
“那我問你，”袁柯抬起眼眸，凜冽的視線就像是一道能刺穿人心的光刃，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危險，“你為什麼能和我大哥在一起？”
“我……”張重己張了張嘴巴話語卻被堵在喉嚨說不出口，只得越發握緊手掌心中冰冷的玻璃杯。
“你應該清楚，我大哥如今已經有了未婚妻，你們的感情不可能再繼續。”攪拌著咖啡，袁柯低著眼瞼，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死心吧。”
張重己沒有說話，顫著睫毛垂下眸子，視線透過橙色的果汁停留在那杯底隱隱靜置的冰塊上。
兩人的氣氛竟是就這樣沉默下來，一時之間就只有袁柯手中糖勺攪拌咖啡瓷壁碰撞所發出的的刺耳聲響。
半響，張重己終於緩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