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攻,不但可在眾武林豪傑面前彰顯他維護盟主之心,又可一展他卓然的武功,立威四方,但如此一來,自己便牽制了江武興的力量,讓吳銘得以喘息;倘若不攻,佯裝敗下陣來,就會讓大家小覷於他,有損自己聲望,不過江武興定會去轉攻吳銘,只要吳銘分心,楊樂天便有機可趁,一舉殲滅吳銘。
便在吳yīn天躊躇之際,江武興連攻連刺了三十餘招。吳yīn天始終勉力招架,這刻他靈機一動,揮劍之際故意留了一席破綻,江武興的長劍即刻在他腰間劃出一道血痕。
“以毒傷人,勝之不武!”吳yīn天大叫,連忙捂住腰間,旋即假意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他怕裝的不像,故意用手在傷口上狠命一剜,即時疼得自己冷汗涔涔,彎腰僂背,大口喘著粗氣。
在旁人看來,均是以為吳yīn天當真中了毒。然而,現下各大門派已對盟主有所猜疑,想想本派中為魔教所殺的那幫兄弟,便沒有人肯上前相助吳銘父子。
“哼,你倒是提醒了我,這劍我還真是忘了塗上毒。”江武興輕蔑一笑,再一轉目,正見楊樂天和吳銘打得難捨難分。
此時的楊樂天不光是劍法jīng妙,劍氣上還籠罩著一團黑煙,看似散亂的招式,卻是一招連一招,有招見無招,招招都是殺著,招招奪人要害。
這一劍一掌已過了上百招,仍打得難解難分,江武興越看越佩服,出神地喃喃:“這就是煙雨六絕……”
“阿彌陀佛,這兩人都用的是煙雨六絕,只不過盟主將煙雨六絕的劍法幻化為掌法,而楊教主的煙雨六絕似乎又結合了一種魔功,這威力嘛……”
江武興聽得心頭一緊:“看來楊樂天還沒有必勝的把握,不如我前去助他一臂之力。”那大師的話方說到一半,他便一衝而上,揮劍直入。
吳銘猝不及防,這邊剛擋開楊樂天的劍,江武興的一劍又至其右,他應機之下,抬腿一腳,竟將來劍踹了出去。
江武興眼睜睜地看著長劍脫手,“嗖嗖嗖”,在空中盤了幾個旋,“嗤”地一聲,那飛空長劍一記刺中肉身,穿胸而過,停在了吳yīn天體內。
吳yīn天正自鳴得意,以為自己jiān計得逞,不僅可以全身而退,江武興也如他所料去擾亂吳銘,不想冷箭難防,這一劍當真始料未及。
然而,這一劍來得奇快,吳yīn天嘴角yīn險的笑意還未及收去,死亡的疼痛便令他麻痺,來不及讓他去驚懼恐慌,更來不及等他去想應對之策,甚至來不及待他合攏嘴,只在眨眼間,身子便僵挺地栽倒下去。
“主人,主人!”落花撲去相擁,淚眼瑩瑩地喚著。
吳銘冷眼窺見,心下一震,吳yīn天雖是咎由自取,可如今親眼見他一死,又覺心中不是滋味。
“他要殺你,你還心疼?以盟主的xìng格怎麼讓這種人活到今時今rì?”楊樂天揮灑之間,已然猜透吳銘的心意。
吳銘反手一掌推出,怒目圓睜:“這個孽種,敢與你勾結,早該有此報應。”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楊樂天橫劍擋下,又一劍平胸刺出。
“天下沒有我吳銘不知之事!”吳銘縱身躍上劍身,暗中催動內力,呼的一聲,一掌當頭直劈下來。
楊樂天劍尖回勾,甩開了吳銘,可這一掌卻避無可避,由於慣xìng便是後退不得,唯有前衝,又怕被吳銘擊中背心。
觀戰眾人驚呼如cháo,眼見楊樂天長劍一伸,“嗤”地一聲,數尺之遙的房柱吃進劍身半寸。有了這一借力,楊樂天就勢一拉劍柄,不僅將長劍拔出,身子也彈出一丈之外。
“砰”地響聲大作,吳銘這一掌正中房柱,那房柱本是實心木頭,哪裡經得起這樣的衝擊,立時四分五裂。滾滾煙塵中,楊樂天驅動青虹玄冥劍法,長劍捲起一身的黑氣,疾刺向吳銘咽喉。
吳銘暗暗心驚:“這魔功似來自西域,幾月不見,這小子哪裡學來的yīn毒功夫?傳聞劍門清風子亡於西域魔功,莫不是劍門禁功讓楊樂天偷學了去?”
腳下連退數步,吳銘以雙掌相抵,那掌風之勁,登時令急如閃電的魔劍中道而止,懸在當空。
楊樂天再次以內力推動劍力,但吳銘掌風更勁,呼呼白氣衝出,魔劍被剋制得無法前行,懸在半空叮叮震顫。
此乃二人互拼內力的關鍵時刻,群豪均是看得目不轉睛。
楊樂天那頭黑氣滾滾,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流竄而出,順著手臂直貫入劍身,這股黑氣與吳銘的真氣相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