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源於丹田腹音,唯有像楊樂天這等內功jīng湛之人,才得以聽聞。
楊樂天聆聽了一陣,眸光一亮,看向一臉狐疑的琳兒:“跟我來!”
牽起琳兒的手,楊樂天穿梭在密林之間,正是尋著那樂聲的指引。樂聲逐漸清明,曲調也急轉直下,忽的一頓,一曲終了,再也聽不到任何樂聲。
“我們出來了!”琳兒微笑著,再一抬頭,立時迷離了雙眼,不由讚歎:“這裡好美!”
只見斷壑迎風,碎玉飛濺,好一處山澗瀑布。那天上金光揮灑,霧雨當空,橫架出一道七彩橋樑,煞是絢爛奪目。
陽光直shè下來,也照上了楊樂天俊美的面龐,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惜這裡不是我要去的荒島。”
琳兒一怔,驚問:“你是說,我們來錯了地方?”
楊樂天清冷一笑:“既來之,則安之。這島有高人在此,且看看他是何方神聖,再走也不遲。”不等琳兒答話,二人只感到如風的水絲拂上面頰,冰涼刺骨。楊樂天夫婦臉sè登變,同時按上劍柄。
琳兒低聲道:“這瀑布距我們尚有數丈之遙,只是微風,水珠如何飛濺至此?”
楊樂天眯著眼睛,並不答話,鼓膜中傳來一陣躁動:“來者何人,闖入我神仙洞府又有何目的?”仍是腹語傳音,聲音卻極為清晰。
琳兒見樂天神sè有異,又聽他朗聲道:“晚輩天神教教主楊樂天,我們夫婦無意闖入貴地,實在抱歉,打擾了前輩清修。”
那腹聲又靡靡傳來:“既是無意,就儘快回去吧,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楊樂天微微一笑:“晚輩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前輩可否一展廬山真面目,晚輩也走得不留遺憾。”
空聞一陣清脆的笑聲,又見片片水霧飛起,擾亂了七彩的虹橋。琳兒心頭一緊,劍從背上抽出半寸,楊樂天扶上她的玉腕,搖了搖頭。
水霧散去,一位仙子踏煙而來。再一凝神,原來是個美婦,她一身素縞,眉目修長,口鼻端莊。只不過她眼角的絲絲紋理,顯是經歷了歲月風霜。看如此五官,年輕時一定相貌甚美。那婦人似怒非嗔,泰然自若地瞧著他二人。
楊樂天抱拳一揖:“前輩。”
琳兒也隨著頷首施禮,但那婦人並不領情,而是背過身去,寒聲道:“如今看見了,還不滾。”
一個“滾”字,牙尖嘴利,和她的打扮樣貌極不協調,楊樂天也是驚訝:“尊你一聲前輩,會幾句腹語傳音,就自以為是?”他高傲氣盛,當下聚氣丹田,竟將這幾句暗語用內功推了出去。
那婦人登時怒了,轉身的瞬間,回手向楊樂天的面頰揚去。楊樂天略一低頭,一陣強烈的氣流,在他頭上呼呼作響。一掌扇空,這空掌立時攥成了拳,眨眼之間,衝著楊樂天的面門擊來。
拳風凌厲之勢,令楊樂天大出所料,他向下一蹲,右腿橫掃,一招“釜底抽薪”,唰地踢了出去。婦人臉上立時變sè,向後一退,正好被楊樂天踢中小腿,骨上吃痛,身子不由地向後仰去。危急關頭,婦人右手向地面一揮,指尖輕彈,即在距地面不到一寸之時,借力扭轉了身形。她踉蹌了幾步,駭然愣在當場。
“你的功夫是?”那婦人驚訝地瞪大了一對杏目。
“煙雨六絕。”楊樂天輕描淡寫地一句,又令婦人心頭一震:“果然不簡單。當年失傳的神功,竟還有人習練得成。”
楊樂天拱了拱手:“剛才晚輩冒犯了。”他口中恭敬,心中暗暗稱奇:“這婦人一雙玉手,纖細修長,還算有些能耐,可是她腿下功夫,怎生會這般低劣?”
抬頭相望之際,但見那婦人眉頭緊蹙,齒間較力,似是忍著某種煎熬。琳兒一步上前,伸手相攙:“前輩,可好?”
幸好剛剛琳兒手疾眼快,扶了她一把,不然出醜跌倒,又讓楊樂天看了笑話去。怎料那婦人非但沒有感念琳兒相扶之情,反而轉手一掌,猛然擊向琳兒的胸膛。
琳兒猝不及防,驚呼了一聲,身子飛將出去。便在此時,楊樂天雙足蹬出,飛身之際,已在半空把妻子摟入懷中。琳兒捂著胸口,“哇”地一口鮮血染紅了白衫。
“琳兒!”楊樂天失驚的抱住她,那個是他妻子的人,目中有了火一樣的光芒。
寒光一現,殺機四起,楊樂天挺劍指向那婦人,冷喝:“你若再敢放肆無禮,休怪我劍下無情!”
婦人卻不予理會,轉過身去,擺了擺手:“你們走吧,不要再來煩我。”旋即合了眼睛,盤膝而坐,兀自運功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