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退,便令飛鳥撲了個空,硬生生地栽在地上。她眼眶一酸,心道:“你果然是盲了雙目,都是我害了你。飛鳥,你對我死心吧,我不能再繼續害你。”
“呃……落花,落花……”地上的人還在掙扎,一隻手向著前方看不見的虛空竭力伸去,彷彿再進一步便可抓到落花的裙角。
落花看在眼裡,沒有說話。繡著雲濤的羅裙角就在飛鳥的手邊飄過幾次,卻是調皮地和那隻手玩著躲貓貓的遊戲。
終於,張開的五指收緊成拳,用力捶到地面上,“落花,你不要走,我沒有怪過你,我只恨江武興毀你清譽。你不要丟下我,我會好好愛你,就像從前一樣。”
“主人說你要見我,原來只是為了對我說這個?簡直是廢話連連,浪費我的時間!”落花語聲從冷厲變得不帶任何感情,“你死心吧,雖然一開始是江郎用強,但後來相處下來,我發現與江郎情投意合,原來他才是我命中註定之人。”
下意識地搓了搓手,由於血氣上湧,又強行抑制,落花的雙手已然一片冰涼。那寒意貫入鮮血,正攀著纖細的腕子上游,這是徹骨的涼意,她清楚的感知,以至於揚手摸到髻上的金釵,都能感到金子的些許溫暖。然而,落花還是把心一橫,猛地將金釵拔出,奮力擲到地上。
“啪啦”一聲,那顆圓滾滾的珍珠再次從釵頭掉落下來,彈了幾下,滾到飛鳥手邊。
“這東西還你,我倆此生互不相欠!”落花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忍不住帶出哭音。她慌忙逃了出去,連門也沒有關。
的確,落花是逃出去的,她真的無法再面對飛鳥那悲慘可憐的樣子,無法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語去刺激飛鳥。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此情此景,她怎能無動於衷。
“對不起,飛鳥,落花不能不負你。對不起……”
那顆珍珠深深陷入飛鳥的手心裡。若是換做從前,這個力道足以將這顆堅硬之物握個粉碎,但自從他自爆之後,全身經脈氣道受阻,雖是有吳銘渡氣給他療傷,算是撿回一命,可這一身的內力卻再也無法聚集,武功自然也就廢了。
而直至這一刻,飛鳥才發覺他的武功已廢。因為一直在養傷,他還未及催動內力,可現在手中的這顆珠子……這顆珠子清楚地告訴他,他是個廢人,一個完完全全、從頭到腳、從內心到殘肢的廢人!
天崩地裂的感覺他不是沒有嘗試過,大婚當rì就已經給了他很好的教訓,難道還要再來一次麼?飛鳥匍匐在地上,苦笑著,自嘲著,無所適從……
………【第十八章 以惡制惡】………
() “殺了他!”
“誰?”
“吳yīn天。”
江武興眼光一閃:“這個恐怕……”
“你怕了麼,你怕你不是他的對手?”吳銘豎起兩道濃黑的眉毛,“你可是當年魔教第一護法青龍,對付不了那個逆子?”
江武興登時拱手齊眉:“岳父吩咐,江武興定當全力一搏。可是那個吳yīn天是岳父多年來撫養chéng rén、悉心栽培的義子,岳父當真捨得?”
“你都明白的道理,yīn天不是不明白。那天楊樂天來襲,他便在暗處隔岸觀火。幸好我先前得到了煙雨六絕,否則以楊樂天的神功加上穆蓮過給他的內力,為父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吳銘身子一搖,扶著椅子把手坐了下來。撫上腹間,那個口子雖不大卻很深,即便是用了最好的金創藥,還是會時不時地滲出血來。
“岳父是否傷痛難捱?”江武興關切地問。
“無礙,小傷而已,為父是這裡痛!”吳銘摸摸胸口,長長地一嘆:“那畜生恨不得我當場死在楊樂天的劍下,他就可以立即登上武林盟主的寶座。唉,他既然不懂得珍惜,也休怪我吳銘絕情,未免有朝一rì遭他毒手,為父唯有先下手為強。”
“岳父這麼說,看來那個吳yīn天確實該死,武興也無謂手下留情了。”
眸中泛起了殺機,江武興心中暗暗得意:“吳yīn天,是你害我與雨燕分離,這回我就連本帶利地向你討要回來。”
吳銘點點頭:“嗯,你放心,為父會事先收了他的銀蛇軟劍,那畜生缺了應手的兵刃,就等於少了一條臂膀,你對付起來,會容易得多。”
“謝岳父大人。”江武興單膝跪地,又眼神湛湛地抬起頭,遲疑著問:“雨燕她……可好?”
吳銘捋須一笑:“當rì楊樂天來襲,雨燕受驚暈了過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