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一時間佇列大亂。
阿瑞斯卻毫不為所動,臉色冷酷無情,臨危不懼的大將之風彰顯無遺,對著眾下屬大聲吼叫道:“混蛋,保持佇列!慌張什麼,沒有經歷過死亡嗎?”一邊喊著,一邊他乾脆揮舞著馬鞭,狠狠抽打起那些因為過分恐懼而無比驚慌的下屬來。曾經在正規軍隊服役過的阿瑞斯,無疑清楚,在這等關鍵時刻,驚慌可是會傳染的,一時不慎,就會導致所有軍士的直接潰逃。
在阿瑞斯的鞭打、怒罵下,騎兵們慢慢抑制住了驚慌的臉色,開始重新排列佇列。
阿瑞斯自然清楚敵人的打擊,絕對不僅僅是這一輪箭矢而已,而身為隊長,他無疑也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當即大吼道:“圍向馬車,保護好大……”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再次說不出了,臉上已然一片絕望。只見第二輪的攻城巨弩,已然再次射出,此次目標卻是準確無疑的直指馬車而去。
瞬間阿瑞斯已然明白,第一輪箭矢不過僅僅是鋪設而已,目的就是引起驚慌、擾亂自己帶領的軍士的佇列;而第二輪箭矢,才是真正的殺招所在,——一直以來,敵人都是將馬車當作主要打擊目標的。
這一輪的攻城巨弩,卻是更為密集,比之第一輪數量赫然多了近一倍。十幾根銀亮巨弩一閃而逝,無比輕易,盡數沒入了馬車廂之中。
隨著巨弩破開車廂所發出的“撲、撲”輕微聲響,“轟”驀然整座車廂四分五裂,炸成了碎片。
“啪!”對面山嶺之上,一身披銀甲、頭戴覆面式頭盔的騎士,一巴掌重重扇了身旁一名騎兵的一記耳光,大聲咆哮道:“你個王八蛋,往那兒射?要是射死了我的那四名美人兒,看我不將你給徹底割了,讓你永遠做不成男人!”
那名倒黴的騎兵,捂著臉龐一臉的幽怨,敢怒不敢言,腹誹道:“還不都是聽你的命令,這時候倒又怪上了我來?”
那銀甲騎士陡然拔出腰畔的長劍,對著山下猶自僥倖存活的阿瑞斯一干人等一指,命令靜靜站立身後的數百全身甲冑、精銳強橫的騎兵道:“殺!一個活口不留,務必給我全殲!”
阿瑞斯望著化作了碎片的馬車,一臉的鐵青,想不到所護送的那可惡的小子,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送了命,心頭湧起一陣慌亂與愧疚,然而除此之外,竟然還隱約有一絲無比怪異的、他所不願意承認的——輕鬆存在。
為了救贖自己心頭的這絲邪惡的念頭,望著滿山遍野衝鋒而下的騎兵群,阿瑞斯雙眼血紅,憤怒莫名。下定決心要為那可惡小子復仇的他,竟然忘卻了敵我力量的懸殊,揮舞著手中的長矛,低低吼叫道:“列隊,衝鋒!”
殘餘的二十幾名騎兵,自知逃走無望,硬著頭皮,打馬集結在他身旁,在阿瑞斯的帶領下,向著洶湧衝來的數百騎騎兵迎面衝去。
二十幾騎騎兵,又如何是數百騎精銳騎軍的敵手?況且這數百騎騎軍又裝備精良,個個久經戰陣。甫一接戰,二十幾騎騎兵立即被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血水噴濺、慘號連連中,阿瑞斯率領的騎兵接二連三被長長的巨矛,給挑落下馬,隨即被紛亂的馬蹄給踐踏成了肉泥。
不過盞茶工夫,所有下屬騎兵盡數戰死,僅餘阿瑞斯一人猶在孤軍奮戰。
阿瑞斯這一刻鋒芒畢露,盡顯鬥士之風,渾身冰藍色的鬥氣光華蒸騰,手中巨矛左右縱橫,直所向披靡,凡是接近他三丈之內的騎兵,紛紛落馬,竟然沒有一合之將。
“沒有想到,阿瑞斯這小子倒還有幾分真本事。”山嶺之上,在十幾名精銳騎兵簇擁護衛的銀甲騎士,勝券在操,無比得意,望著重圍之下左衝右突、久戰不倒的阿瑞斯,大為意外的道。
先前捱了一記耳光的騎兵,低聲道:“少城主,阿瑞斯一身鬥氣已然過了五級,算是一個人才,少城主素有輕財愛士之名,不知是不是……”
“放屁!老子是輕財愛士,但不是對這等貨色而言。殺,絕對不能夠留下他!”那銀甲騎士,毫不含糊的斷然道。覆面式頭盔之下,面容一陣扭曲:這傢伙當日在那三王子麵前,那等無禮,早就該碎屍萬段了,而今留下他一命?哼,真是笑話!
一想到此,銀甲騎士恨意大生,簡直一刻也容不得阿瑞斯繼續活在這世間之上,揮手斷然道:“夜長夢多,遲則生變,立即傳令,集中攻城巨弩,將這傢伙給我射死。”
“啊?動用巨弩,可是會波及到圍攻他的我們的弟兄……”那名騎兵大驚失色,失聲道。
“少廢話!死在這傢伙手上也是死,死在巨弩之下也是死,同樣是死有什麼兩樣,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