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佛男心膽皆寒了。
事情是明擺著的!
太子泰風在漣溪州內出事,拋卻地主責任不說,謀害的罪名恐怕漣溪州各大世家背定了!
道理很簡單,只有料知太子蹤跡的人,才能舉行謀害之舉。
隆興帝當然不會謀害自己親兒子。
四海衛的忠誠也是不用說的,而且同樣負失職之罪名的他們,一定會拼命為減輕自己罪名,而找替罪羊出來。
既以往和太子有矛盾,行動上又有意引太子前來,確實勾結了土豬盜匪團,且人人早知太子會來,漣溪州各大世家有多少張嘴,才能洗得清身上的罪名?
現在,陰謀雖被粉碎了,太子泰風安然無恙,但漣溪州各大世家處境會又有何改善?
縱使土豬盜匪團被殲,慄景倫被殺,人證物證豈能少得了?
莊佛男更清楚,敢於精心準備設圈套殺太子的人,一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將黑鍋扔給漣溪州各大世家!
因為,帝國四海衛不查出幕後指使者,是絕不會罷手的!而真正的幕後指使者,是絕對不能讓四海衛查到的!
“撲!”
莊佛男一下跪下,哀求說:“愛民兄,救我!”
第五卷問路何方第二十八章窮兇極惡
正午時分,火紅的太陽光直接曬在人身上,能將人體內的油烤出來。
地面上的青磚,熱得發燙,隔著厚厚的鞋底,腳心仍然可以感受到升騰的熱氣。
橫行立在州衙後院中,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從始至終未動一下。
厲害!光明都趕來保衛太子泰風的虎賁衛人挑起了大拇指。
神經!未曾歸建的星晨騎三團官兵們暗中評價。
麻煩!康利戰術研究團的人無不退避三舍。
恐怖!漣溪州原步兵團官兵心中更加深了對橫行的畏懼之情。
杜堯匆匆而來。
作為知道底細的人,杜堯見怪不驚。
修身養性靜氣功有七層水平了,橫行自是寒暑不侵。日頭底下站幾個時辰算得了什麼,杜堯也能辦到!
“橫行!”杜堯提醒了一聲。
“杜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對那些被驅趕去當消耗品的官兵們,我做得太殘忍太無情了!”橫行說:“若是從軍山剛出來時,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有一句話,橫行省略了。
那就是,這難道是阮安寧黑暗心證對我性格的影響?
相關事情,杜堯知道的不比劉玉青、諸方策少多少,但聰明人,從不炫耀自己知道的秘密。
“戰場之上,成敗是唯一的標準!”杜堯安慰說。
“自從誤殺了尤康利少校後,我的心態就變了!”橫行幽幽說:“為了勝利,不擇手段起來!”
杜堯不想再說無用之話。
“屠夫也好,劊子手也好,當上了,就幹好幹徹底!”橫行笑說:“杜學子,你若是有一天受不了,跟我說一聲,我會讓你離開!”
“橫團長,我杜堯是想有為於天下的!”杜堯強調說。
“杜學子,我知道!問題是,我首先是作為一個軍人存在的,其次才是做為人存在!”橫行說:“而軍人是有鮮明的個性的,所以說,有時候軍人解決問題的方式,不是最佳方式,甚至會是錯誤的!”
杜堯咀嚼著橫行的話。
“我覺得比父親倖運的是,遇到了能一展身手的時代!”橫行真誠說:“杜學子,若你有意,我可以向太子推薦你!”
“橫團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那個位置更適合諸方策!”杜堯一口回絕說:“杜氏祖訓,人活於世,能有點滴光彩於後人,當是大幸!杜堯縱有翻江倒海之能,亦難於內比於先祖,故寧可隨橫團長外戰,登凌霄堂上佔浮圖雕一角!”
橫行杜堯相顧而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了!
“情況怎麼樣?”橫行問。
“審訊調查取證算順利,只是太子對我們的激烈手段,有些意見!”杜堯謹慎用詞說:“州治安署長官上吊自殺,州長髮瘋,城衛軍長官全家舉火自焚,七名涉嫌的世家弟子服毒自盡,死得人未免多了些!”
有些意見?怕是太子泰風斥橫行窮兇極惡吧!橫行獰笑說:“死的人一點不多!我們沒全殲土豬盜匪團,漣溪州死的人豈會止這麼一點?”
內心亦認為這些人罪有應得,只是事情不能全憑意氣行事,杜堯婉轉說:“太子終究要從大局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