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點?”
蕭雨道:“出家人自小遁入空門,由於常年的吃齋唸佛,她們手握念珠的那隻手的大拇指,要比另一隻手略扁、略寬,骨節也要粗大一些,這和她們常年的捻佛珠有關,我仔細的看了眼你的手,你卻沒有。”
陽飛道:“這也不是理由,我是半路出家的。”
蕭雨道:“說得好,這就是第三點了,凡是半路出家之人,必然有悲痛的隱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先前表現得那麼平靜,而當他們再次尋上門來時,你卻想溜走,這豈不是很反常?”
陽飛道:“那麼多人過來,換做是你,也會害怕的。”
蕭雨道:“害怕就要裝出害怕的樣子,你的演技實在是太差了。”
陽飛道:“你可以認為我嚇傻了。”
蕭雨道:“當然,這種可能是有可能發生的,但當他們報出大名時,我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陽飛道:“為什麼?”
蕭雨道:“我青衣樓耳目遍佈天下,像他們這種狠辣的人物,必有記錄,可惜,沒有。”
陽飛道:“即使你的勢力再大,也必然會有疏漏的地方,就算當今皇上,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的。”
蕭雨道:“所以,這就更奇怪了,凡是結幫拉派的人物,就算我不瞭解,但他們在當地必有勢力,而酒樓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掌櫃的並不出來阻止,可見這些人,連掌櫃的都不認識,這是不是很奇怪。”
陽飛道:“那是掌櫃的沒有能力阻止,也不敢阻止。”
蕭雨忽然笑了,道:“你又錯了,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江湖,還有官府,不是掌櫃的沒有能力阻止,而是他根本不想阻止,我殺了這麼多人,就算他不敢阻止,他完全可以報官,他到現在也沒有跳出來,只能說明一點。”
陽飛道:“哪點?”
蕭雨道:“因為這座酒樓裡,都是你們的人。”
這時,一人拍掌笑道:“不錯,你猜的很不錯,但這又能如何?你自信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
蕭雨道:“殺了我,讓你拿我的頭顱去換銀子,但你們若想要我頸上這顆人頭,還是要拿出點真功夫來。”
陰雙道:“你很有自信?”
蕭雨道:“給你們一個機會,說出小老頭的下落,我可以放你們一馬。”
陰雙冷哼一聲:“無可奉告。”
陰雙的表情從來都是陰冷冷的,但他旁邊一個威猛的漢子卻怒了,大喝道:放你孃的狗屁,你就一個人還敢說這樣的大話。
蕭雨仰面而笑,道:“好,罵得好。”
大漢也是仰面而笑:“你有種就過來吧。”
蕭雨笑聲一頓,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他,就好像他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一樣,這個人長得像牛,甚至比牛還壯,比牛還倔。
其實蕭雨本來就是第一次見到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倔牛。
但絕不會有第二次。
大漢忽然不笑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若是有一把劍插在胸口上,這樣的人是永遠也笑不出來的,一股似乎永遠也灑不盡的熱血,噴了出來,生死決定在一瞬間。
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看到這把劍是如何出現的,當你看到它時,這把劍已回到了鞘裡,彷彿從來沒有拔出來過,而蕭雨還是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超過一丈,這把劍絕對沒有一丈長,那不是劍,而是一股氣。
劍氣。
那大漢的胸膛也有一股氣。
血氣。
別人都站著,蕭雨坐著。
有很多事就是這麼奇怪。
這幾個殺手終於明白了,蕭雨不是強,而是強得可怕,除了死之外,他們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他們只希望能夠在臨死之前拼一拼,只要能刺破蕭雨的一點皮肉,只要能做到這一點,老天爺就是待他們不薄了,就算死,也已死而無怨。
只要能刺上蕭雨一劍,他們死後也可以去地府吹牛了,想當年。。。。。
千古艱難唯一死,他們現在已經準備死了,這一點要求應該不算太過分。
可惜老天爺偏偏不讓他們死。
就在這時,也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扯呼。”
越窗的越窗,跳樓的跳樓。
陽飛距離蕭雨最近,她逃得當然也是最慢的,剛剛越到視窗,蕭雨已經起身追了上來,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