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提到他會出現在該受懲罰的人面前,但他有時(多半是在傀儡戲中)代表災難的預兆,而懸吊在舞臺上的麻臉人偶,則警告觀眾他們即將親眼目睹悲劇發生。
漫漫冬日真令人覺得痛苦,每一刻我都在防備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一定在進房之前先仔細觀察,也只吃親眼目睹製作過程的食物,更親自從井裡打水來喝。我睡不好,不斷保持警覺,令我感到疲憊。我對那些偶爾跟我說話的人露出火氣,在探望博瑞屈時悶悶不樂,和王后在一起時沉默無言,而我唯一能坦然以對的切德卻沒召見我。我真是孤獨到悲慘的地步。
我不敢去找莫莉,和博瑞屈的會晤也儘量簡短,深怕把自己的麻煩帶給他。我無法公然離開公鹿堡和夜眼在一起,而且深恐別人發現我們的秘密走道。我等待和警戒,卻什麼事情也沒再發生,這提心吊膽的感覺成了一種複雜的折磨。
我天天都去探望黠謀國王。我看著他在我眼前日漸萎縮;弄臣也愈來愈陰鬱,他的幽默感也愈來愈尖酸刻薄。我企盼符合我心情的酷寒冬日,但窗外依舊是一片風和日麗的藍天。公鹿堡夜夜都因慶祝活動和狂歡而嘈雜不已,一場場的化裝舞會接踵而來,有錢人也比闊似的不斷傳喚吟遊詩人前來表演。內陸公爵和貴族們與帝尊共進好酒好菜,一起飲酒作樂直到深夜。
“就像垂死狗兒身上的蝨子。”有天我幫博瑞屈更換腿上的敷藥時憤怒地說道。他表示夜晚看守珂翠肯的房門根本不用刻意保持清醒,因為這些尋歡作樂的噪音令人很難入睡。
“誰快死了?”他問道。
“我們都是。總有一天我們都將如風中殘燭,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不過你的傷倒是復原得出乎意料地快,尤其以你之前對待傷口的方式。”
他低頭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腿,然後謹慎地彎曲它,肌肉組織不均勻地拉開,但也沒有迸裂。“或許傷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