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讓對方無地自容。眼看蘇雪服軟,她便大大咧咧倒在沙發上,擺手止住了蘇雪的解釋。
“我明白了,今天你沒課,是麼?去,到地下室把我的洗漱用品拿上來……對了,我剛才檢查了,那韓國小妖沒亂動我的換洗衣物,你幫我整理一間房,我要在這兒住幾天。”
蘇雪懵了頭,竟沒察覺對方語氣中的命令口氣,不自覺地回答:“地下室一直鎖著,我們沒鑰匙……”
譚彩玲二話不說,扔給蘇雪一串鑰匙,說:“兩把鑰匙,一把樓梯口大門的。進去後你會發現,地下室總共三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門上寫著‘譚彩玲’,那就是我,我的物品存放在裡面——用小鑰匙開啟。”
那鑰匙正砸在蘇雪胸乳間,就在她不知道該發怒還是該聽命行事時,譚彩玲已掏出另一串鑰匙,走入了一樓書房。
不一會,書房內各種機器響動起來,譚彩玲撥通電話,向對方下令:“秋卉,我現在馨香院,你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對了,讓我的秘書明天來這兒上班,幫我處理雜務。”
見到對方如此氣焰囂張,蘇雪嘆了口氣,走向樓梯間。
這裡隱藏著一扇小門,蘇雪是在打掃過程中,發現這扇小門的,依據建築格局猜測,這裡很可能是地下室的入口,但羅亦安卻沒給金慧珠留下鑰匙。現在,她拿出譚彩玲給的鑰匙一捅,嗯,小門無聲地開了。
在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地下室燈火通明,一道樓梯螺旋狀盤旋向下。順著樓梯抵達一個長長的通道,入眼可見通道盡頭的大門。通道兩側牆邊立滿高至頂棚的酒架,上面蛛網密佈,說不清多久無人打掃。
酒架缺口處,兩個小門相對而立,其中一扇門上霸氣十足地寫著“譚彩玲”三個字,這三個字歪斜著,一個字比一個字高,“玲”字的最後一捺更是飛揚向上。不過,字跡比劃卻不粗大,反而顯得娟秀。
“字如其人,妖里妖氣”,蘇雪撇了撇嘴,評價說:“還蠻得很。”
小屋內堆滿了無數的皮箱,但每個皮箱都擺放的很仔細,連邊角都沒有一個歪斜。皮箱還貼著明顯的標籤,上面寫著:冬季衣物、夏季衣物、酒具茶具、皮裝,等等。
蘇雪找見了標著“洗漱用品”,見箱子沒鎖,忙偷偷開啟,向裡面一瞧:沒拆封的牙膏、毛巾等等,還有大瓶小瓶,標滿了外國字的瓶瓶罐罐。其中一瓶,看它的大致模樣,蘇雪推測那可能是洗浴鹽。
抱著這箱子出了地下室,譚彩玲正在客廳整理酒櫃,見到蘇雪,劈頭就問:“你沒順便帶幾瓶酒上來?”
蘇雪委屈地回答:“你可沒交代……”
“算了”,譚彩玲打斷了蘇雪的話,還不忘順便打擊對方的自信心。“瞧你們”,她指點著酒櫃說:“都什麼品味,這種酒也能喝?還是我自己來吧。”
在譚彩玲下到地下室的功夫,蘇雪生著悶氣,一霎時,她甚至生出了儘快逃離的念頭。僅僅是不忍丟下金小姐一人的堅持,才讓她止住了腳步。
金慧珠,對了,得趕快通知金小姐。蘇雪急忙抓起電話,慌亂地撥通了號碼。
“金小姐,房子裡來了個人,女人,好囂張哦,她用鑰匙開的門,進來後一點沒客氣……”
金慧珠截斷了她的話:“她說她叫什麼?譚彩玲?還是劉秋卉。”
果然如此,蘇雪頓時明瞭:“是譚彩玲。”
“哦”,金慧珠小心地喘了口氣,說:“你別管她,嗯,羅君剛打過來電話,說讓她來照顧我的……他不敢把我怎樣。”
金慧珠的話明顯底氣不足,蘇雪頓時明白自己應該採取的立場:金慧珠無依無靠,需要自己幫助壯膽。但眼前這女人與羅亦安關係非淺,也不能輕易得罪。
傍晚,金慧珠幾經猶豫,終於鼓足勇氣走進了自己家,停車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就像是走上刑場的烈士般悲壯,充滿了作為犧牲的自憐自哀。
當時,譚彩玲正搖晃著紅酒杯,站在客廳裡打量著房間的佈置,心裡籌劃著如何改動。金慧珠住進來幾個月後,這裡已充滿了韓式風格,窗簾、沙發靠墊、花瓶擺設等等,這些個人烙記讓譚彩玲發狂,她滿腦子想著如何一一抹去這些烙印。蘇雪已經悄悄得躲在樓上,迴避著譚彩玲。
“哈,這麼晚才回來”,望著進門來的金慧珠,譚彩玲牙根發癢,禁不住發出別有意味地暗示。
“您來了,歡迎光臨,招呼不周,請您原諒”,金慧珠軟中帶硬,回了她一句。
“不用客氣,‘招呼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