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玩弄著自己的長髮。菲波爾則看得津津有味。
“真美”,菲波爾讚歎道。
露絲懶洋洋地反駁:“美?悶熱的天氣,單調的顏色,無孔不入的沙子……這樣的日子有舊天了,我們每天只前進25英里,天天爬在飛機上,撥遍了沙漠裡每一粒沙子。天哪,今早晨我開啟化妝盒時,發現盒裡都是沙子,一盒化妝粉全報廢了!我們什麼時候加快行程,趕到最近的村莊,我要洗澡,我要買新的化妝盒,我要吃上新鮮的牛排……”
菲波爾還在舉著望遠鏡看,他好像沒聽見露絲的抱怨,兀自用平靜的語氣讚歎:“這片茫茫的沙漠裡只有我們,我們是這片沙漠的主宰……掌控,對,是掌控,古往今來的英雄,是不是都懷著這種心情去征服世界的?啊,我已經摸到了英雄的靴子。”
“別提靴子了”。露絲擦著瀑布似的汗水說:“我只想喝一杯加冰地蘇打水,啊,想象一下冰塊的杯中叮噹響,世上沒有比這兒更美妙的聲音了……飛行員,油還多麼,我們需不需要降下去歇一下。”
“如你所願”,飛行員安魯降低了機頭,回答:“我們已經飛行了兩個小時。這該死的天氣,這該死的民用飛機……我們螺旋槳軸的溫度太高,必須降落,而且我們今天再不能飛了,我要找羅恩徐換一根新軸。”
羅恩徐是羅亦安的化名。
露絲雀躍地喊道:“太好了,告訴羅恩,別太著急修好它,我們正好休息幾天。”
安魯沒有回答,菲波爾嘴角浮出微笑:“不會的,羅恩絕不會拖延修理時間。他會認為這是對他技術地侮辱。”
飛機降落了。轟鳴聲停息,露絲摘下耳機,詫異地扭身詢問:“菲波爾。你是在葡萄莊園長大的少爺,羅恩只是街頭的一名修理工,你和他的地位相差一個地中海,你們應該在海岸兩邊彼此仰望。可我聽說你跟羅恩關係親密,為什麼?你很瞭解他?”
菲波爾跳下飛機,把手遞給露絲,扶她下來,這時,安魯已跑向機尾,忙著拆卸飛機的資料盒。也就是俗稱的“黑匣子”。黑匣子裡的飛行資料將被輸入計算機,塞納博士的侄女麗茜負責把這些資料變為三維地形檢視。
“露絲,露絲,美麗的露絲”,菲波爾一邊摻她下飛機,一邊笑著說:“你怎麼會學考古呢?考古需要觀察力,洞悉一切的觀察力,要從一粒塵土中看出歷史地變遷?你難道沒有看出羅恩地厲害嗎?”
“什麼”,露絲跳到地上。邊整理著衣裙的褶皺,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得了吧,我並不是因為愛好而學考古的,我母親說,考古是富人地愛好,學考古的男人都喜歡古老——又有錢,又喜歡古老,這樣的男人才令妻子放心。所以我才學了考古。”
菲波爾搖頭:“你不會觀察,總會思考吧?難道沒有看出來我們僱的這些僕人、保安都怕羅恩——包括那位破壞狂斯蒂爾。那傢伙總喜歡把一切拆成碎片,可羅恩的東西他從不碰。
你知道,塞納博士跟我們晚到了幾天,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些僕人與保安承認了羅恩的權威。羅恩是他們的頭兒,露絲,別惹怒他,你會發現自己的生活更自在。”
“哦”,露絲一邊挽著菲波爾的胳膊往前走,一邊好奇地說:“這樣啊,我倒沒注意,不過,聽說羅恩的父親是個黑社會,也許他們害怕這個……
也不對,斯蒂爾炸壞地高樓大廈也不少,怎麼會怕一個黑社會呢?
可,菲波爾,這並不能成為你倆親密的理由?”
“羅恩會品酒”,菲波爾快速地說:“羅恩能修理中世紀的鎧甲和本世紀初的各類古董機器,他常與老貴族打交道,所以能把貴族的愛好學得十足。你知道,我的家族有勸年的釀酒史,可在品酒方面,我這個葡萄莊園主的兒子還不如他。
你要想喝好酒,我建議你跟他搞好關係,他有魔術師的能力,擅長把各種酒調和在一起,挖掘出每種酒的特色。”
說帶這兒,菲波爾一臉神往:“啊,他調的雞尾酒真是魔鬼的最愛,令你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
塞納的問話聲打斷了菲波爾的遐想。“今天不能飛了嗎?”他問菲波爾。
飛機降落後,隊伍已開始紮營,得到不能繼續飛行的回答後,塞納板著臉說:“該死,我們今天的計劃又完不成了,油料消耗得太快,告訴羅恩,讓他在運些油料來,順便再帶點直升機備件。”
塞納博士的侄女麗茜從宿營車裡探出頭來,對父親說:“父親,這樣不行,我們走得太慢,10天才走了四英里,但物資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