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遇的美質啊!
梵羅毫不遲疑,立即俯身抱起了一名女嬰,正當他想去抱另一名時,那名女嬰身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陣詭異至極的波動,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黑洞,一隻蒼老枯瘦的大手,自虛空中探出,一把將那女嬰給拎了進去。
梵羅發出一聲憤怒的呼喝,右手指尖一團淡金色的光芒亮起,肅聲道:“以主之名,空間碎裂!”——竟然是一個瞬發的九階神術。
“波”一聲碎玉般的聲音響起,以剛才大手為中心、方圓丈許的空間,陡然碎裂出了細密的裂紋,隨即破裂出了一個陰風湧蕩、幽暗無底的洞口。
一個瘦小衰老的軀體,頗為有些狼狽的自洞口內跌了出來,左臂內緊緊抱著的,正是那名憑空消失的女嬰。
梵羅冷哼道:“果真是你,泰歇斯!早就應該想到,這等重要的事情,你這個老傢伙怎麼會得不到風聲呢?我不與你羅嗦,快將那名女嬰還給我。”
來者卻是月神教廷的法王泰歇斯閣下,他面對教皇的怒斥,冷冷笑著,開口道:“還給你?得了吧,梵羅!難道這女嬰是你的私生女不成?還不是與你什麼關係都沒有!這可是神界所降臨的雙子天使,——這等偉大而神聖的神蹟,在我們這個世間以前可是從未有過,對我們現在、以及後世,都將產生不可估量的深遠影響!因此你休想獨佔這份神的榮光,我們還是一人一半最好!如果你敢強要,小心我將那一名,也給搶過來!”
聽著泰歇斯赤裸裸的威脅而無賴的話語,梵羅教皇臉色陰晴不定,渾身發抖,幾乎沒有氣昏,——對這個與他明爭暗鬥了幾十年、卻一直保持旗鼓相當不落絲毫下風的老傢伙,他還真有一點忌憚,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怎麼對付他。明搶肯定是不行的,這老傢伙的神術,與他不相上下,鬥起來除了兩敗俱傷,誰也佔不到絲毫的便宜;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比如動用一點兒日神教廷陰暗面的勢力對付他、搶回降臨天使,——這看起來不錯,但恐怕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老傢伙可是詭計多端出了名的,這麼多年來,在陰謀詭計方面,自己還從來沒有贏過他一次。況且老傢伙向來殘酷決斷,六親不認,無視任何規則,從來不按照常規出牌,如果真的惹惱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想來想去,梵羅教皇最終發覺,似乎只有就此放棄、任由泰歇斯將女嬰抱走這一條路可供他選擇,——但這無疑又由讓他極為不甘心。到手的利益,平白被人分了出去一半,任誰一時間也是難以接受的。
見梵羅教皇面色猶豫,陰晴不定,泰歇斯忽然冷笑道:“怎麼,見面分一半你還心疼?”袍袖一拂,肅然吟誦道:“以主之名,賜予面前新生天使以毀滅之榮耀吧!——光輝焚化。”一道銀亮的聖光,充溢著熾熱的熱能,陡然射向梵羅懷裡抱著的那名女嬰,——如果真個被它射中,嬌嫩的女嬰非得立即化為一團焦灰不可。
梵羅大驚,想不到泰歇斯如此卑鄙與大膽,敢對降臨的天使斷然下手,一聲怒吼:“你瘋了?!”倉促間忙施展了一個挪移神術,身軀陡然轉了一個個兒,生生以他的後背,承受了泰歇斯的這一記“光輝焚化”。
梵羅後背的袍服,在聖光之下瞬間化為灰燼,蒼老的脊背上,多了一個碗口大小、焦黑乾裂的印記,散發出濃重的烤肉焦臭味兒。
梵羅冷汗直冒,年紀已老的他,又向來養尊處優,對於如此打擊一時間還真有些承受不住。他右手食指驀然向後點出,指尖一點精芒爆起,化為細密的金絲,鋪天蓋地,對著泰歇斯罩去。
金絲如同細密的蛛網,在空中不住的縱橫交錯,所網住的室內的桌子、椅子,甚至銀燭臺、細瓷器等等堅硬的物件,全部被毫無阻隔的輕易切割成了粉末兒,——這赫然是一個足夠恐怖、擁有無匹破壞力與殺傷力、高達十階的神術“時空切割”。凡是處在“時空切割”波及範圍之內的一切物體,不必說人類的血肉之軀,那怕是金屬、石塊、堅硬的礦晶,甚至是加持了神術的裝備,全部都將變成豆腐一樣脆弱,輕易被切割成為粉塵。
那知金絲罩上了泰歇斯的身軀,竟然毫無阻礙的切割而過,——泰歇斯赫然已經消失不見,所被罩住的,不過是他所留下的一個幻影而已。
望著抱著女嬰、一臉得意的自虛空中現出身來,出現在屋外的泰歇斯,梵羅知道今日自己這個虧是吃定了,——剛才他的“時空切割”沒有重創泰歇斯,那麼接下來受“光輝焚化”重創的他,面對這個陰險的傢伙,可就是完全處落下風、幾乎沒有反擊之力了。兩人的神術、力量,可向來是勢均力敵,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