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去買配件,順便我也有一些電子產品要買,你知道我興趣不在這裡,所以要你去挑……”鬱雅從書包裡取出便籤本,撕下一頁遞過去,上面正是她要的物品清單。特殊材質的紙張,說撕就撕了。
說起配件,鬱然的注意力被轉移,他離開電腦很久了,手癢的很。接過清單一看,發現是一些錄製影音的裝置。
“姐姐要什麼樣的?”鬱然有些興奮地問。
“對質量的要求不高,看的過眼就行,”說完,又補充一句,“你的配件可以挑一挑,畢竟要用些日子的。今晚就查一查資料,最好明天就能使用。”
“這倒是不難,”鬱然眼中的興奮淡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就是……咱們的錢還夠嗎……”
“跟人借了些,以後會還,”鬱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這個弟弟真是太乖了。
“姐,你幹嘛!”鬱然有些彆扭地躲開,兩隻眼睛氣鼓鼓地瞪著鬱雅。
鬱雅輕笑一聲,很是正經地說:“有些長了,明天順便去理一下吧。”
唔,順便見識一下這裡的造型師的手藝。男孩子長大了總是要獨立自主的,不管是出門買東西,還是去找一家理髮店剪頭髮。真是想想就感覺會很搞笑。
鬱然信以為真,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感覺姐姐說的話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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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鬱然帶著如今的“全部家產”出門,而鬱雅,去了南大街北大巷西大衚衕最東頭的那家裝修很好的——小賓館。
因為她現在的身份證還是未成年,黑網咖的安全又不能保證,所以只能悄悄來到這家,勉強能帶個半星的。
“小時房,兩個小時。”鬱雅站在櫃檯前開口道。
“身份證。”站櫃檯的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士,抬頭睨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開口。
鬱雅從包裡取出來自於Z國某個遙遠偏僻的鄉下的證件遞了過去,那人接過來看了一眼,又用詭異的目光瞄了一眼鬱雅,方才放在電腦上去刷。
資訊符合。
看來那位叔叔本事倒是不小。
“押金兩百。”對方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視。
鬱雅乖巧地遞上兩張粉色的票票,錢包裡頓時就剩下兩張。
“幾個人?”那人把錢放到點鈔機裡,低垂著眼睛隨口問。
“嗯?”鬱雅帶著點奇怪的表情看了下四周,這大廳裡並沒有別人啊,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一個。”
“兩百。”那位女士刷了一張房卡,“啪”地一聲拍在櫃檯上。
鬱雅拿著房卡進了房間,顧不得別的,先是閉合門窗,拉上窗簾,這才開啟了電腦,設定了虛擬地址和防火牆。
坐在電腦桌前,緩緩開啟了揹包,取出那隻粉紅色有機玻璃的水母髮卡。又從包裡拿出一把小刀,找到那個隱秘的缺口,輕輕一撬,下方銀質的夾子和有機玻璃的嵌合處分離開來,露出一片指甲蓋大小的晶片。
她有些抖動著手,將那晶片取出來,放入讀卡器,然後插入電腦。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因“偷稅漏稅,走私行賄”而敗落的於家,那個“贓款”震驚財經界的於家,其實被查抄的財物只有一半呢?
於家從很久以前,大約在前朝就是御廚世家,本來就頗有底蘊,又因為祖先出自宮廷,所以十分懂得隱匿自己的財力。後來幾代流傳,和一些世家也中往來,即使經歷了戰亂,於家的財力也沒有多大損失,經過合作投資,發展到現代,錢財早就難以計數。可以說,於家算是H省的第一大家了。
現在許多企業,表面看起來浮華,其實都是靠貸款養著,賺的錢兩輩子都花不完,欠的錢八輩子都還不上。於家倒是穩紮穩打,一步步走過來的,不算多招眼,但至少房產證是在自家櫃子裡鎖著的。
錯就錯在,於家的人,從來都是痴情的。
於家和袁家,在幾十年前,曾有過一段恩怨。大抵是袁家某位奇女子,和於家某個接班人鬧了小矛盾,卻一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後來袁家為子女出氣不敵而敗落,於家也沒少動盪。不過於家挺過來了,袁家人卻散了。是以,於家反倒成了袁家的仇敵。
過去種種尚且不論,到了這代,袁家只剩下袁一尋和袁笙離。於家子孫單薄,除了老人,也只有一男一女兩個傳人。
可是,袁一尋看上了於家人,袁笙離也看上了於家人。
他們的看上,太沉重。要人,要錢,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