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
保姆車裡，鬱雅關閉了附近的通訊訊號，好整以暇地看著安誠：
“安總有什麼打算？”
車廂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鬱雅就坐在他對面，兩人中間只隔著一張小桌子，距離近得他能夠看清她臉上細細的絨毛，可以聞見她身上的香氣……
安誠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啊，左胸口某處砰砰砰跳得飛快。
她認為自己來找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是，是的。他很想告訴她自己尋找了好久才得出的答案來，想告訴她自己內心裡的衝動和那被關在籠子強制壓抑著的野獸是怎樣在他心中嘶吼。
可是，明顯，她並不想聽這個。
她想聽的是Z國和H國關於ALM計劃的那場貿易戰，想聽的是M國在戰爭方面的最新動向，想聽的是他們的商業聯盟是怎樣乘虛而入拿下H國的市場……
安誠發現，其實他很瞭解她。
她在意的是什麼，她想聽的是什麼，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是什麼，他都知道。
可是，他又不瞭解她。
他所知的永遠都是她所表現出來的，只知道她的意圖，卻不知道她產生這些意圖的原因是什麼。
於是安誠開口說：“ALM計劃已經在暗中啟動了，雖然沒有宣佈，但我們查到的訊息上，武’裝已經悄悄進入了戰爭中的國家……”
說起這些的時候，鬱雅就專心地聽著。她近期工作繁忙，沒有刻意去探聽這些內容。
ALM計劃本來就是一個披著“人道關懷”的外衣大發戰’爭’財的計劃，Z國是他們原本選來背黑鍋的，所以在前期他們對Z國表現得十分寬容。
但畢竟是對他國敞開國門，H國最初有些擔心，緊跟著還成立了許多相應的監管監察部門，生怕這震驚世界的Z國製造會“腐蝕”他們國民的內心。所以一開始Z國聯盟這邊的進展也並不是很順利。
H國的國民教育中，就比較提倡本土產品，所以Z國商品進入H國總是要花費一些力氣。
這個時候，安誠他們這些領導人的作用就顯示了出來。
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得到相應的利益，甚至根本沒有和其他兩國“融為一體”，Z國企業家們怎麼會痛快答應把重心轉移到國外呢？
Z國去參與計劃的都是一些中小型企業，所以當對方私下接觸並許以重利的時候，這些小企業的當家人所表現出來的貪婪讓他們很滿意。因著這樣渾然天成的表演，H國和M國那邊也更加放心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些小企業的當家人再心動也無濟於事，因為他們自己根本做不了主。
這就是當初鬱雅要遊說大型企業轉投霍格家族門下，而選擇小型企業參與ALM計劃的原因。
聽話，好控制。
鬱雅對這一現狀十分滿意。
但實際上她進組並沒有太久，安誠敘述得再詳細，也就是幾句話的事說完這些，兩人之間再次沉默下來。
安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您呢？”鬱雅卻問他，“安總您有是怎麼打算的，怎麼會在今天過來探班？”
“路過，”安誠解釋，“我去勝源分部那邊，路過這裡。”
“工作很忙吧。”
“還好。”
說完這些，兩人誰也不再開口了。
安誠看了一眼手錶，距離董青元要求下午劇組開拍的時間就剩下半個小時了，而鬱雅還在慢吞吞地吃著盒飯。
“我、我先走了。”
“嗯。”鬱雅頭也沒抬地應了一聲。
安誠只好下了車，離開的時候還注意著身後的動靜，希望她能夠回頭看他一眼。可惜知道他下了車，都沒有等到。
是了，她對他根本沒有這個心思。安誠有些自嘲，他曾經引以為豪的一切，其實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等到車門被關上，安誠的身影也消失不見，鬱雅才停下手裡的筷子，抬起頭奇怪地看了一眼車門。他怎麼今天一直怪怪的？
“Ele，你要休息一下嗎？”阮溪溪拉開車門上車，看到鬱雅果然在吃之前的盒飯。
小助理內心裡不由得又感動了一下，她家藝人真是太正能量，不管什麼時候，從來沒有浪費過糧食，真正認真踐行了勤儉節約的傳統美德。
“麻煩你幫忙去丟一下吧。”鬱雅很快吃完飯，將吃過的餐盒拿塑膠袋裝好，遞給阮溪溪。
阮溪溪知道自家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