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冷汗,池田書低聲道:“老貓,陳先生是怎麼回事?”
吳毛雄搖頭皺眉,心裡飛快地盤算各種可能性,說:“論智慧經驗,陳先生比我還強得多,我無法評斷他的用意,但他不會害我們,這是目前我唯一能肯定的事,稍安勿躁,我們沒有危險。”
陳定山以穩定的步伐踏出十來步,對面的騷動便因此而沉靜,連在高呼的二十幾人也都閉上嘴,百多對驚訝的目光投向他的身上,氣氛凝重。
池田書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腰帶上解下一個小包遞給吳毛雄,輕聲說:“給你。”
吳毛雄微微一怔,接過沒有開啟,惦了惦重量很沉,疑惑詢問:“池魚,這是什麼?”
池田書神秘地說:“就是那兩把‘雷射發射器’和五個能源匣呀!小龍那天帶來發給我們的,你忘啦?事後沒有收回,我就收存起來,昨天聽方婷說又有遺蹟發現要我去載她們,我就順手帶來了,老貓,你看有沒有幫助?”
吳毛雄精神一振,連連點頭說:“謝謝你,池魚,我正需要這個,現在我們可以有幾分把握,不必怕被他們困在這裡了,來,你拿一把,小龍正在調息中,我們要小心保護他的安全。”
他們揹著人群悄悄將“雷射發射器”能源匣裝上分配好,暗藏在衣服裡順手處,才向場中望去。
陳定山越過場中央,到達對面人群不遠的距離停止,冷靜地向手執刀劍的幾個人巡視幾眼,開口說:“你們幾個人當中,有聽得懂英文的吧?”
手執刀劍的幾人面面相覷,也不好交談,只拿眼去看他。
陳定山微微笑了,說:“看樣子你們都能聽懂我說的話,對不對?這座地穴裡面真不簡單,居然訓練出如許多聽得懂英文的人才出來,如果我記憶沒有錯誤,由你們手上的刀劍標誌判斷,你們當中有姓白或是姓古的人物嗎?可不可以請他露面與我談幾句話?”
這幾人明顯的呈現驚訝的表情,只聽人群裡的於磊也驚異的開口:“閣下怎麼會知道我世族的事情?你究竟是誰?”
陳定山回憶著,緩緩敘說:“兩百年多前,我原名叫‘亨利.歐格登’,在生命能量學的研究中到過中國內陸,遇見過一個老人,記得他叫做‘古鴻恩’,就是他教我‘養生練氣’、‘培元承丹’的內功心法,於是現在我才改了‘陳定山’這個中國式的姓名,你們聽說過這個老人嗎?”
幾個手執刀劍的中、青年人都怔住了,即使於磊也忘了回話。
池田書迷惑地低聲說:“老貓,他們在搞什麼鬼?光站在那裡沒有動靜,會不會有問題?”
吳毛雄轉頭去看諸葛龍,看到他閉著眼像根木頭一般的站著,有點耽心地說:“我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從那位於磊的語氣上似乎陳先生說了什麼讓他們吃驚的事,可能暫時將他們拖住,不知小龍能不能在這段時間裡恢復過來。”
徐娟扶著諸葛龍,插嘴說:“我聽到一點片段,好像陳先生在問什麼人的事情。”
“哦?”三個人同時張口叫了一聲,向她望過來。
池田書睜大著眼睛說:“徐娟的功夫也變得這麼好?真是看不出來耶!我都沒聽見他們的談話,你是不是吃了小龍的口水,增加功力啊?”
方婷“啪”地敲了池田書一個大響頭,嬌嗔:“死魚!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你想捱揍哇?”
池田書揉著頭不開口,吳毛雄趕緊接著說:“徐娟,你幫忙仔細聽聽,能聽到多少都說出來,我需要資料參考。”
按捺住臉紅羞意,徐娟點點頭,努力傾聽。
那邊陳定山等了片刻沒人開口回答,就又說:“當時我是在崑崙山脈見到這位老人的,說起來應該算是我的師父,只是那時老人沒有同意我的拜師要求,說沒有教我什麼,他的世族數千年來功夫向例不外傳,也不對外收徒,傳給我的僅僅是基本的吐納方法,我記得他衣衫胸口上的記號,就和你們刀劍上的一模一樣,若地球異變沒有破壞這項規矩,現在你們的世族仍是由白、丁、於、古四姓輪流掌管,對嗎?”
人群一陣騷動,幾名手執刀劍的青年臉上交織著茫然與詫訝神情,而被人群包圍的於磊卻嘆了一口氣。
陳定山被於磊那一聲喟嘆引動了疑惑,電子頭腦快速的運作分析,說:“難道發生什麼事?”
“扶起我!”於磊聲音響起,人群分開一個缺口,看見他被兩個中年人自腋下摻扶站起,來到人群圈外,看樣子受的傷勢並不輕,臉色蒼白裡泛著些許鐵青色,神態疲累,被摻扶著腳不點地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