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上來動刀揮劍,保證死得一個不剩,你相不相信我的話?”
於磊嘴角抽搐,默不吭聲,承認了陳定山的說法,就地穴現有的戰力來說,確實是禁不起超科技武器的轟擊,但他們又怎麼甘心受人壓制?視線從陳定山的肩頭望去,可以看見剛才兩度拼鬥比試的諸葛龍完好的站在那裡,向這邊關注著,單憑這份功力,加上眼前這練了“銅皮鐵骨”的西方人,族民是無法阻止他們安全離開地穴入口的,只要發起戰搏,倒楣的定是族民們。
左右圍觀的人群引了一陣騷動,顯然也體認到處境的危機意識,氣氛急轉為驚慌恐懼,還有憤怒。
那幾名手拿刀劍的中、青年個個緊繃著臉,握刀的手在鬆了又緊,緊了再松的下意識反覆抓張,陳定山的一句話便將他們的殺氣抹消了大半,然而倔強的不屈氣節仍充臆在地穴“遺民”之間,凝結成堅固的意志,使周遭一百多人沉默的注視陳定山,沒有一個人展現出屈服的姿態。
於磊在兩個中年人的架扶下站立十多分鐘,血氣滯延難以送到上半身,精神更加虛疲,不過為了他的族人,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平抑下心頭的煩感,嚴肅地說:“那麼你是為了什麼要見族長?”口氣上已經軟化許多。
陳定山微微笑著撫撥鬢角,淡淡說:“我有些事要和……不知現在的族長尊姓大名是?應該可以告訴我吧?”
於磊深吸一口氣,沙啞地說:“好吧!族長現在是由古家擔任,叫古振崗,也是指導我功夫的教頭。”
陳定山點了點頭,朝四面瀏覽一眼後,張口大聲說:“古振崗,我知道你在地層下注意著我們的舉動,你該出面與我談一談,如何?”
他這句話說出,全場一陣譁然,對他這般無禮的語氣俱都投以憤怒目光,幾個年青氣盛的青年小夥子已經忍不住踏出腳要上前動手,卻被身旁的年紀較大的長輩阻止。
於磊皺眉說:“閣下這種行為不覺得太過份嗎?”
陳定山一付鎮定自若的態度佇立在人群包圍圈裡,那份氣勢使眾“遺民”們顧忌著不敢妄來,只是紛紛低聲指責著他,匯合成一陣嗡嗡聲浪。
諸葛龍也是皺起眉頭,無法理解陳定山為何這樣子做,他只能將聽到的對話一字一句覆述給吳毛雄他們聽,到了這時,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吳毛雄倒是頗讚賞的頻頻點頭,似乎對陳定山的方式十分肯定,直看得池田書、方婷、徐娟都心頭一鬆,又忍不住想笑,是被吳毛雄肥圓的腦袋猛點的模樣逗笑的。
方婷忍不住開口問:“老貓,陳先生究竟是打什麼主意?我不懂……”
吳毛雄推了推鼻樑上下滑的鏡架,微笑著說:“我沒有想到陳先生還有這一層淵源,他看出了地穴‘遺民’的身份,本來想拉關係,但這批族群封閉的社會經過兩百多年的歲月,加深了固執的舊世紀民族排外觀念,容不下外人的介入,那位於磊地位雖然不低,卻沒有控制地穴‘遺民’的權勢,陳先生不想與他浪費時間,立刻改從他們的族長下手,要直接逼他們族長出面,這樣要收服他們應該比較容易。”
池田書不覺也猛頭:“這是戰略上的運用,‘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挾天子以令諸侯’。”
吳毛雄瞄他一眼,笑說:“池魚,你的歷史戰術沒有白念,能說出這幾句就很不簡單。”
方婷顧不得去理睬得意洋洋的池田書,指著陳定山背影問:“陳先生的做法沒有問題吧?他們的氣氛很差,一個個像是要吃人似的,會不會打起來呢?”
吳毛雄轉頭望去,低沉的說:“得要看這批地穴‘遺民’的決定,還有那位古振崗族長的意願,倘若他們繼續堅持下去,一場戰鬥殺戳就免不了了,即使陳先生願意放過他們,統制局的領導團們也絕不肯放任他們在眼皮子底下活動,造成將來反覆的危機,我希望他們沒有那麼愚蠢才好。”
諸葛龍眉頭皺得更深,覺得被捲進這種殺戳是件不好的事情,甚至有點後悔前來,在他眼中地穴“遺民”們都是與世無爭的人,在地球異變後被遺棄在地穴裡艱苦生存,穿著的是七拼八湊的衣服,住在地底也不礙別人的事,沒有獲得幫助卻要遭到殘殺的命運,雖然是以未來的危機為藉口,他的內心還是無法�同。
另一方面,他又相信陳先生說過的話,不會害這些可憐的人民,就這樣矛盾的心情使諸葛龍始終開朗不起來。
陳定山等了片刻,沒有得到回應,輕嘆一聲說:“你們如此固執自封,怪不得我了。”說著一揚右手,要作出撤退的手勢。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