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文眼光流轉,隨陳定山的手勢指引,移到古振崗、於鈞仞兩人身上,不等介紹,先頷首說:“兩位就是在地穴生活的‘長老’吧?我是趙伯文,你們兩位……真的有兩百歲嗎?”
又是單刀直入的一個疑問,趙伯文好像問得理直氣壯,臉上十分自然。
古振崗也哈哈大笑,極快地對這個領導人物起了好感,面對直接、乾脆,毫無掩飾做作的表現,他是個兩百來歲的老族長,對人性早已揣摸透澈,兩句話之間便已看清了趙伯文的本質,那決不會是裝出來的!
笑了幾聲,古振崗走上前伸手與趙伯文互握,主動說:“老夫古振崗,忝為一族族長,趙領導,久仰,久仰。”一時高興之下,倒忘形地說起中文來。
“呃?”趙伯文被古振崗拽起古文搞得昏頭轉向,聽不懂在說些什麼,只能乾笑兩聲。
陳定山也皺起眉頭,雖然聽得明白,但這種咬文嚼字的文法對他也是一項挑戰,兩百年前,他在中國為期三年研究之旅,並沒有深究過此類文句語法,因為生活上用不到,如今記憶資料庫迅速重組比對,一時倒也轉不過來,無法幫趙伯文翻譯。
於鈞仞也是在笑,不過他不甚習慣這類直來直往的對答,只是見到大哥笑得開心,陪著笑罷了,卻見大哥居然對趙領導說起中文來,趕緊提醒:“大哥!說英文,別忘了,wωw奇Qisuu書網趙領導聽不懂中文。”
古振崗察覺過來,恍然地說:“啊!真是抱歉,我一時沒注意到,欣喜過頭了,用起我家鄉的客套話,趙領導別見怪。”
趙伯文輕“哦°”一聲,說:“不要緊,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池田書嘴快,插嘴說:“叫古先生吧!我們都這樣子叫的。”話才出口,大腿上已捱了方婷使力一擰,痛得他臉色都變了。
陳定山趕緊接著介紹說:“這位就是地穴族人的族長古振崗,另一位是他的三弟於鈞仞,也是小龍的指導者。”
“以先生來稱呼?”趙伯文沒有注意到池田書的怪模樣,點了點頭笑應說:“恰當,貼切!這個稱呼好,那麼我也如此稱呼,古先生,於先生。”
於鈞仞微微一笑,說:“趙領導不必客氣,我兄弟都只是隱居的避世者,隨便稱呼即可。”
陳定山又等他們客套幾句,才介紹諸葛龍:“他是諸葛龍,諸葛天成的兒子,‘無盡星海’能量網域的領主,這幾天來將尤諾領導派出的人手送到你那裡的,就是這個孩子,你就叫他小龍吧!我們都是這樣子叫他的。”
趙伯文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點頭說:“小龍,你的功勞不小,我與你父親也算是工作上的老朋友,客套的俗氣話就甭說了,真是意外啊!你居然會成為這樣出色的人物,連你父親都無法想像的好。”
諸葛龍客氣的應了兩聲,咬著下唇沒有說話,該如何說呢?若要深究起來,他自己並沒有感到一絲一毫喜悅自傲的成份,如果沒有戰爭,沒有血腥拼殺,只是單純的練功,那還可以接受,但現在,他寧願自己什麼都不會,再回復到平凡人的世界°°倘若因此能使戰爭消失的話。
當他在胡思亂想之際,耳裡聽到趙伯文爽朗的笑聲,使他回過神來,看著趙伯文正在對徐娟歡悅的說:“好哇!連你這個小妮子都參加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不氣得把天文臺轟掉才怪,哈哈,我就覺得挺眼熟的,卻沒想到是老傑的女兒,先前陳定山告訴我有個叫徐娟的女孩,我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
徐娟似乎與趙伯文認識,她臉上帶著笑,輕聲說:“趙伯伯,你別跟我爸爸說喔!以後我會找時間去說的,媽媽她知道我的事情,是她在幫我掩飾的。”
拍拍她的肩膀,趙伯文點頭說:“算了,你的事趙伯伯不插手,你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子,趙伯伯看著你長大,對你信得過,只是你可要小心自己的安危,畢竟你徐家只有你這麼一個掌上明珠。”
“我知道,謝謝伯伯。”徐娟低下頭。
陳定山伸手指向吳毛雄說:“最後這一位是吳毛雄,他也是準領導,正在少年院接受教育中。”
諸葛龍這才知道在他想事情的時候,已經介紹過池田書和方婷了。
趙伯文眉稍一挑,說:“是了,我記起來,你是在發現陳定山和那個……對了,是‘萊柏地下實驗所’的發表會當天接受晉級的,還是我親自授的結業晉級證明,啊!對,你們都是那時候的幾個,還有小龍吧?當時他沒有出席,所以我不認得。”
吳毛雄一扶眼鏡,微笑地躬身說:“叫我老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