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掌門一般的絕望,甚至比起他們更為絕望因為,如今的乾門乃是史上最弱
正因為絕望,他更不敢冒險,更不敢讓乾門在自己手中出現哪怕一星半點的閃失,那樣的結果他承受不起更重要的是,他不敢讓師尊臨終前那一抹遺憾的眼神凝固成永遠,永遠無法消散
這一切,都生生地將火行烈逼成了如今這副處處退讓的模樣,讓一個行事豪烈的掌門,變得謹小慎微……
他身上的苦,又有什麼人能夠明白?
“師兄,你覺得如今的乾門還有退路嗎?”左莫忽地開口問道。
火行烈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沉默無疑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回答。
“你此刻退讓,任由得柳鎮嶽猖狂,那樣我們乾門不僅僅失去了一個天才,更重要的是柳鎮嶽仍然不會因此對乾門歸心”字字誅心地將事情的本來面目道出,左莫長老徹底撕碎了火行烈內心深處的一絲僥倖想法:
“那樣的話,乾門表面上的一片安寧又能維持多長時間?這麼多年下來,柳鎮嶽的xìng格到底如何,你應該清楚那是一個將血脈傳承看得比什麼都要重的人,你覺得他能夠忍受柳晨身隕的事實麼?”
“若是以前你的一味退讓還能換得短暫的和平的話,那麼現在的退讓只能愈發刺jī他的瘋狂,只會讓他更早地發動那麼,乾門要是真的落入他手中,你覺得那還會是歷代掌門,還會是師尊心目中理想的乾門嗎?”
“你覺得,這樣不死不活地維持著乾門勉強不倒就是師尊心中想要的結果了?就不會讓他遺憾了嗎?”
一字字,一句句喝出,令得火行烈表情連連變幻,yīn晴不定
“師兄,你怕的只是失去但是,我們現在還有什麼?二流宗派的虛名?狗屁對全盛時的乾門來說,這虛名就是狗屁,甚至連狗屁都不是”
一針見血地道破現狀,左莫深深地凝視著火行烈:“既然我們本已一無所有,那有何必在意什麼失去?”
倏然一震
左莫長老的話猶如晨鐘暮鼓驚醒了火行烈,他臉頰肌肉陡然間顫動了起來:一無所有,一無所有……
原本就一無所有,又何必在意失去?
是了,自己苦心維持的乾門不敗對全盛時的門派勢力而言算得了什麼?什麼都不是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太過在意?
原來,自己一直在乎的根本就只是虛名而已啊……
“賭方辰賭一個能引起影體爭鋒的天才,賭一個三系元素體質的天才,賭一個剛剛晉升凝原境就能施展撼地雷動一招擊殺三階原武者的天才,賭一個力武境時能夠越境擊敗黑族曲少炎的天才,又有何不可?”
左莫長老眼神沉凝,如同山嶽般不可動搖,他深深凝視著火行烈:“師兄,賭吧”
火行烈內心的掙扎、遊移被他一聲聲抽絲剝繭般地全部剝離,袒lù出了真正的本心
他驀地抬頭,眼神中一掃多年來的昏暗,一股豪烈之意浮現,他臉上的皺紋竟似也要舒張開來,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
深深地凝視著左莫,一縷笑意緩緩地自火行烈臉頰溢開
沒有言語,不需要任何動作示意
這一刻,左莫卻是再也難以按捺住眼眶中的淚水,他恣意地放任淚水滾落,“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那個師兄,那個行事決斷、任意豪俠的師兄又回來了
此刻,一道輕微的“呃”聲打斷了他們,聶平齊一臉古怪地看著仍糾成一團不放的兩人,一股強烈的笑意要衝出xiōng腹,但他生生壓了回去,這令得他五官都皺成了一團,顯得極其怪異。
“咳行烈一見弟子前來,師道尊嚴頓時發作,“砰”地一腳將左莫長老踹了出去,一個tǐng身就站了起來,他勉強保持了一副威嚴的神情:“平齊,有事嗎?”
“我x師兄你下黑腳”左莫長老怪叫一聲,揉著臀部爬了起來,不滿地張牙舞爪怒道。
看著乃師一身狼藉,卻勉強保持著威嚴,聶平齊忍俊不禁,連忙低下了頭,他敏感地察覺到好像有什麼巨大的變化發生在自己師尊身上了。這種變化他感覺有些陌生,但卻——
無比令人興奮
“稟師尊,剛才齊長老那邊派人來要我傳一句話給師尊。”聶平齊聲音中難以抑制笑意,不過待得想起下面所要說的話時,他的笑意還是不禁全盤消散,流lù出了一抹凝重與震撼:
“來人說,方辰在刑訊室中,以一招撼地雷動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