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浪,自四面八方狂湧而來,如同一堵城牆山嶺般,積壓撞來,聲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野。在水流之中,無數根巨木“砰砰”撞擊,所遇之物,盡被撞毀。
如同狂風掃卷乾枯殘敗的枝葉一般,首當其衝的大半個魔武軍營地,連人帶馬加所有的雜物,在滔天巨浪的衝蕩下,立時就沒有了蹤跡,乾淨的好象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滔天巨浪的幾度吞吐,魔武大軍的剩餘營帳,立時也受到波及,化為了烏有,最後徒勞的變成了巨浪尖上的一泡泡浮沫。不計其數的軍士四下亂竄,躲避水勢,最終卻發現皆是徒勞的。有無數軍士,連呼喊也未曾發出,便被巨浪打入了水底;有的軍士被巨浪的巨大沖擊力,生生撕成了碎片;又有在浪峰水流中,隨波逐浪,苦苦掙扎的,卻不久就消失了身影。而更多的魔武軍士兵,直接就被大水衝擊的屍骨無存。
整個魔武軍營地,變作了一片汪洋,成為了一個水的世界。
面對面前的洪水世間,詈京只覺雙眼發黑,胸口發堵,嗓口發甜,猛然噴出數口鮮血,喃喃道:“嘿,浩泊、浩泊,你好狠!”
羽璉侯爵慌忙召集“虎威”近衛軍士,扶著詈京,坐到主軍帳內寬大的如同一隻小船般的案牘上,浮在水流上。
如同山嶺城牆般的巨浪,漸漸已經過去,然而洶湧的河水,連同瓢潑的大雨,仍舊滔滔不斷,無盡無頭。天牢城以西方圓數十里的整個地域,已經水深近丈,且猶在呈不住上升之勢。不識水性的魔武軍士,雖然有僥倖躲過前幾輪滔天巨浪的衝擊,然而在這大水浸淹之下,很多最終給活活淹死。
有僥倖的搶到建築營帳、漂浮水面上的木板、木頭等雜物,藉此浮在水流之上,方好歹逃的了一條命。數十里間,魔武軍東一簇,西一堆,圍成一團團人堆。
及到平明,大雨卻停了,而天氣已然晴了。水勢漸漸退去,已經沒不及人。天牢城內浩泊聽士兵來報,嘆道:“水勢退的如此快,看來我預先預備的木筏,準備乘木筏攻擊魔武軍的想法,是用不上了。傳令三軍,暫且按兵不動,等待命令。”
璩儀道:“而今,卻要防備,不要讓魔武軍給溜走啊!”浩泊點頭。
及到中午,水勢已然沒不足小腿。詈京吐血不止,根本沒有精力整頓軍容。羽璉侯爵召集生還的軍士,集結起來清點,發現五十萬的精銳將士,而今竟然存活不足十萬殘兵敗將。
在臨時簡陋的營帳內,羽璉請示詈京殿下,道:“殿下,我們僅僅剩餘不足十萬兵士了,是不是考慮撤軍?”
詈京雙眼呆滯,吐一口血,粗聲喘息道:“撤軍?損失如此大,就此撤軍了事?我、我不甘心啊!”
羽璉侯爵“撲通”跪地道:“殿下,我們敗局已定,軍無戰心,再耽擱下去,只會將這僅剩的兵力也葬送了啊。我們現在撤回天闕城內,只要據守住天闕城,我們就算不上失敗!經過二十年的休養生息,我們還會再重新打回來的!”
詈京呆睜大眼,良久,長嘆道:“我、我能夠熬的那個時候嗎?罷了,我終於不是浩泊小子的敵手,傳令下去,撤軍!”
話猶未落,一名渾身泥水、疲憊不堪的斥候,一頭撞進營帳內,大聲道:“報,元、元帥,天闕、城,被聖元、聖元軍重新奪回去了!”
“什麼?”詈京與羽璉同聲驚道。
聞聽天闕城失陷的訊息,詈京驚慌失措,強自振作,立即斬送信的使者,封鎖訊息,拔營起寨,全速撤退,企圖趕在聖元軍前面,重新奪回天闕城。
然而他的如意算盤無疑打不響,十萬魔武殘兵敗將,撤退不足三十里,聖元軍數十萬軍隊自四面衝出,將之團團圍住。魔武軍臨危不亂,在各大軍團長的指揮下,擺出野戰防禦陣列,與圍困的聖元軍對峙。
置身魔武軍士重重保衛下的詈京元帥,仰天長嘆:“天亡我啊!”
一名斥候報道:“元帥,我們已被聖元軍重重包圍,對方的軍師要元帥答話。”
詈京冷笑一聲,奮力披甲上馬,在羽璉侯爵陪同下,走到陣前。見對面浩泊一人站立在陣地中央,不甘示弱的他,亦揮手留下羽璉等諸將,獨自催雙頭魔豹過去。
浩泊見他如此的不服輸,心下暗自佩服。
詈京冷冷道:“浩兄好計謀,好氣魄啊,不費吹灰,輕易破去了我幾十萬精銳軍隊。而今小弟是閣下的甕中之鱉,浩兄怎麼還不動手?招呼小弟相見,是作何說?”
浩泊啞然失笑道:“詈兄,幾日不見,發覺你的火氣見長,想必是肝火太旺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