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顎一用力,將自己的舌頭嚼得稀爛,然後像嚼天下美味一樣用力咀嚼著,往下一咽,自己的七竅中流出濃重的黑血,他喉嚨裡面發出汩汩的聲音,臉上表情古怪詭異,雙膝一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唐川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
誰跑不掉?是指我麼?
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能讓我逃跑?
別開玩笑了!
要找我復仇?
這又會是誰呢?
唐川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貴族們這才一個個大呼小叫了起來。
“快,快!抓刺客!有人要殺斯孟克卡拉!”
“那個刺客我認識,他是斥候部隊的克里拉特旗本,快,把他的家人抓起來,他一定是投靠了埃赫納吞這個叛徒!”
“他為什麼要這樣?”
各種各樣的聲音頓時讓這個寬敞的神殿中沸騰如同滾粥。
莫葉塔蒙呆呆地看著這個倒在地上,至死都用帶著一種怨恨眼神的刺客,這個人她很熟悉,克里拉特旗本是一個平日裡很溫和的男人,見誰都是露齒而笑,人緣極好。
這樣一個人,他怎麼會突然發狂地向斯孟克卡拉展開攻擊呢?
他方才看起來像是一個將靈魂出賣給了惡魔的野獸,眼神怨毒兇厲得讓她渾身直打冷戰。
唐川看著地下的這個人,他自然不會被這樣怨毒的眼神所嚇住。
可是讓他覺得困惑的是,這個人為什麼要攻擊他?
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會說他們那個世界的語言?
看起來,他有可能是被控制了自己的靈魂和肉體……
這神殿之中,驚疑交雜著困惑,無論是大祭司埃特還是唐川,他們都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幕給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們正心中驚如雷鳴,卻見神殿門口突然又撲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確是大祭司埃特手下最親信的衛隊長森穆特。
平日裡勇武的森穆特此時臉色發白,聲音有些發澀:“大祭司……”
大祭司埃特一抬手,整個神殿中嗡嗡的吵鬧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什麼事?勇敢的森穆特?”
森穆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埃赫納吞的軍隊,已經到達城下了!”
“什麼!”
神殿中的貴族們頓時譁然!
作為斥候部隊,在發現前線大軍的時候,往往離此地有十餘里的路程,就算全部是騎馬,那也要一頓飯的功夫才能跑到。
可眼下,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埃赫納吞的軍隊就眨眼之間到了城門底下!
底比斯連組織民眾退入後城,組織軍隊進入防禦區的時間都不夠!
貴族們這一下真的慌亂了,前兩次埃赫納吞的軍隊給他們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
“大祭司,我們該怎麼辦?”
“趕緊吹響號角,準備出城迎敵啊!”
“不行,我們的軍隊在前兩次戰役中已經損傷過半,現在只有不到五千人,怎麼出城迎敵?這一戰,我們只能守,不能攻!”一個渾身面板古銅色的中年男人大聲反駁道。
他話音剛落,立刻旁邊就有人冷笑:“伊莫坦,你這是臨陣畏敵!門圖神的兒子不會在敵人的面前像一隻烏龜一樣縮起來!”
伊莫坦大怒:“扎克,我給你一千人,你出城迎敵,展示你的膽略去?”
說話的這個人氣得臉色發白:“伊莫坦,你想借刀殺人麼?”
伊莫坦冷笑:“你這個只會說風涼話的膽小鬼,用得著借刀殺你麼?”
“你!!”
“夠了!!”大祭司埃特一聲大吼,震得其他人頓時一低頭,不敢再說話。
埃特目光如電,掃得眾人不敢與之對視。
他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看看你們的樣子,你們還是阿蒙神的後代麼?我真替你們羞愧!埃赫納吞的軍隊來了?可那又怎樣?他前兩次來,不是一樣被我們擊退了麼?更何況,這一次,他們沒有了法老王的衛隊,而我們有斯孟克卡拉站在我們這一邊,你們當中,有誰會懷疑我們的勝利必將到來麼?”
大祭司一番話說得眾人們頓時目光齊刷刷地向唐川的身上落去,目光期盼而熱烈。
是啊,有他在,底比斯不會陷落的!
……
站在寬厚的城牆上,唐川用手撫摩著粗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