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有些不悅,面容依舊平和如常,絲絲邪笑的著看著如陌,作弄之心四起:“姑娘是女子要有矜持,更要有淡定。”
“我沒有蛋!”如陌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赫連離軒,愣了一下,樂的哈哈大笑,良久才不慌不忙的吐出倆字:“臉蛋。”
“你故意的!”如陌氣的跺腳。
赫連離軒,輕浮一笑,笑靨如花:“怎有?在下只是想問姑娘名字僅此而已。姑娘如此熱情我會以為你在投懷送抱。”
如陌氣急,從懷裡掏出一塊淡色帕子,惡狠狠的發洩著。
呼——沒關係沒關係,真人她說不過,她把這塊帕子當成那個神神叨叨的傢伙還不成?
手上使得勁更狠,關節泛的更白。想必若如條件應許她定要把這塊帕子虐成死灰!可是,她現在的能力著實不夠!
少卿你在哪兒?有人欺負我你可知曉?
溪泉翩翩神叨(3)
僵持了片刻,也尷尬了片刻,或許都是為了心裡那點不怎麼值錢的自尊,對峙到底。
誰也不願先低頭,也不願冠上懦夫的名號,更何況是兩個倔強到不相上下的年輕人?
如陌急躁的在樹下轉了又轉,本就不整潔的衣裳,更有些破舊不堪,衣不掩體。靠在樹根的赫連離軒有些不忍直視,只得把腦袋轉到另外一角,白哲的肌膚上有些發燙。
女子踢了踢龐大的樹根,可能勁使有些大,從腳趾傳出一股錐心的疼痛,不甘的撇了一眼不動如山的男子,有些洩氣。
這麼大動靜,那個人竟然還是淡然處之,立若泰山?真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有求與人低聲下氣一點總歸是無礙,少卿,這次我可是要服軟了?嗯――沒什麼,你值當我如此,然只有你一人,僅此而已。
若無你捨身相救,便無我這顆活躍跳動的心臟。
若非你的逝,便無我的這顆心。
如陌在腦海普及著宇少卿無聊之時偶然講起的衡量之道,有些竊喜,還好當時好說歹說記住了幾點,莫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之類的大道理,翻江倒海的記憶如萬馬奔騰般的湧進識海,一時,如陌竟有些承受不住。
原來,他竟懂這麼多。
謝謝。
還有,
抱歉。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兩個身影逐漸的模糊不清,仍是相對無言。不一樣的眸子映出對方清晰堅韌的殘影。許是有著第一次見面的尷尬,有些相看兩生厭的地步,未曾答語良久無言。
夜色越發顯得詭異無常。
如陌掐了一下臉蛋,留下一抹紅印,然逐漸平穩下急躁的氣息,仰頭便看見天邊的斑斑霞光,由燦爛變為暗雅,從中一點點的蔓延開來暗紫色,緩緩流入雲際。美的幾乎妙不可言。
惟願此刻,地久天長。
如陌心平氣和的感慨,垂眸,霞光照在她的側臉,挺挺的而又帶著少許小巧的鼻翼,如櫻的紅唇,一縷秀髮垂在前額,倒是有趣。若如琥珀般眼睛平白多了幾縷滄桑無力,像飽經風霜的葉子看破紅塵俗世,更是看破良久的追憶。
“喂……”
呵呵,說話了。赫連離軒挑眉發笑,不急不燥的,耐心的聽宇如陌嘮嘮叨叨的講完。女子臉蛋發紅,直延伸到了耳根,像個熟透的蘋果,欲要滴血。然女子的芊芊素手捏緊了衣角,有些不安。
男子笑而不語,然如陌這般的急性子終是忍讓不下。扯扯了乾澀唇瓣,聲音甚是可憐兮兮:“赫連離軒,你可有法子從這裡出去?”如陌的聲音很細,然也很小,像極了一攤子淺墨暈染在宣紙之上,很淡,卻不可否認她說過,手掌之下,衣裳揉的頗有些皺紋。
“呵呵——”赫連離軒聽聞拿起摺扇,調侃發笑,語氣裡更是充滿了玩味,盈盈大笑:“山人自有妙計,但我為何要告知與你?”他猛地抬頭,風眸充斥著凌厲,仿若可以看穿人心所念。
斑斕下投射的兩道殘影,慘慘淡淡,模模糊糊。
他的眸子眨了眨,然在為數不多的殘霞之中,依然是一副別樣的光景,但和如陌的滄桑卻是截然相反。赫連離軒的容顏在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柔和不似尋常,年輕而富有朝氣蓬勃,帶著一種春風雨露般的純淨,不染絲毫滄桑。深邃的眸子由淺到深,如一潭汪水,不由得讓人望而止步。
如陌一呆,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讓人救助於自己呢?在以前或許她還有一個可以為她擺平一切需求的傲世家族,再不濟,宇少卿也不會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