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著,眼看花瓣越來越少,到了最後無花可摘,偏巧卻正是傳到了歐陽修手中。

歐陽修接過這朵只剩花心的蓮花,抬臉向著對面子瞻苦笑道:“卻不曾想在下作繭自縛了,這便要在蘇公子面前獻醜,可要教大家見笑了。”他略一沉吟,又伸手以指作筆在桌上虛寫些什麼,便站起身來:“在下做《漁家傲》好了。荷葉田田青照水,孤舟挽在花陰底。昨夜蕭蕭疏雨墜。愁不寐,朝來又覺西風起。雨擺風搖金蕊碎,合歡枝上香房翠。蓮子與人常廝類。無好意,年年苦在中心裡。”

他言畢就見子瞻欽佩地看著他,連聲讚歎道:“永叔兄好文采!‘蓮子與人常廝類。無好意,年年苦在中心裡’這句尤其精彩,常見以花喻人,以蓮子比作人還比得如此精妙的,就只永叔兄了!在下這次能結識永叔兄,實在是在下的幸運!”

而歐陽修這一年來本就在揚州城內享有聲譽,眾文人亦是對這詞推崇備至,歐陽修卻只謙和地笑道:“我這點填詞的本事,不過如此而已,蘇公子若是看到秦兄的詩詞,那可是真要讓你讚不絕口了。”

“哦?”子瞻聞言便向著前面那桌的秦觀看去,卻見他正低頭凝視著身旁那剛剛咳得死去活來的少年出神,似乎沒聽到他們的說話一般。子瞻看了看,當即心生一計,數了數人數,又從身邊畫盆中取了一朵蓮花,數了花瓣,趁無人注視之時摘下幾瓣,便遞給了歐陽修,示意他繼續傳遞。

歐陽修心下領會,笑著這麼傳下去,果然,那花瓣摘盡之時,花也如子瞻所願傳到了秦觀手上。

秦觀呆了一呆,轉身笑道:“怎麼就到了我手上了?這可真為難我了……哎呀!”他說著,又回過臉去看著正盯著他手中那光禿禿的花柄呆的蘇焱,挑了挑眉毛:“少遊,連你也要陪了我一起作了,你可想好要做什麼詩了麼?”

………【第六十五章】………

秦觀話音剛落,坐在子瞻身側的紅綺卻站起身來,隔桌對著他們冷笑道:“哎喲,我說是誰呢,原來少遊公子今日也來了呀?”

蘇焱本在看著秦觀手中的花柄怔,那花傳到秦觀手上時她就在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臨場作以荷花為題的詩詞倒在其次,但是要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念出來卻很是為難,一個不小心搞不好就會被子瞻現。誰知還沒來得及想好這事怎麼解決,她的老冤家紅綺倒率先難了。

紅綺自去年秦觀從膩雲樓中把蘇焱帶走後,著實捱過一陣子的指責和嘲笑,消沉之下花魁之名也被奪去好幾個月,直到最近才靠她的本事又重新贏了回來,但她和蘇焱還有秦觀的樑子可算是結下了,怨恨還不是一般的深。先前她心思全放在了子瞻身上,不曾注意到坐在另一桌的他倆,現在看見了,頓時就想出言譏諷幾句以消心頭之恨。今晚宴會的主人張大人反正是她的老相好,而蘇焱和秦觀雖有名氣卻不過是一介布衣,她倒也不怕得罪了他們。

於是紅綺索性悠閒地走到了蘇焱身旁,冷哼了一聲,才故意媚笑道:“少遊公子好些時日不見,與太虛公子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豔羨呀!不過據說前些日子你們之間生了些誤會?有姐妹告訴我太虛公子曾踏足青樓幾次,不過倒是不曾留宿,看來太虛公子果然對少遊公子情有獨鍾,不忍讓你傷心呀!”

她這番話說完,周圍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了。雖然如今謠言已少再有人提起,但這畢竟也是去年轟動一時的大新聞,維揚城內人盡皆知。而席上有些外地來的對此不甚明瞭的客人,已經開始指著他們兩人向周圍人打聽具體內幕了。

這要按照蘇焱的性子,她是肯定要站起來飆的了。她平生最受不得侮辱,惹毛了擼袖子掀桌的事她都做得出來。可她這會兒滿心顧忌,被紅綺一番陰陽怪氣的嘲笑卻頭都不敢抬起,只暗自攥緊了拳頭,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務必忍了這口氣。

秦觀看了她一眼,便抬臉對著紅綺微笑:“紅綺姑娘,如果還在記恨去年膩雲樓我從姑娘你身邊搶走少遊之事,不妨衝著我來便好,何必為難少遊呢?”

“你!”紅綺俏臉一寒,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太虛公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憐香惜玉呀!想當年太虛公子怎麼也算是東關街上的常客,卻不知這位少遊公子到底是哪裡吸引了你讓你改好了男色?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就像女子一般?”

四周頓時一片譁然,當著男人的面說他長得像是女子已經不是一般程度的侮辱性言語了,一邊張大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輕咳了兩聲,紅綺卻兀自站在他們身邊冷眼相向,而更多的人卻是向著蘇焱這邊伸頭觀看,都想看清楚這長得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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