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紫芸仙門掌座冷哼一聲,登時,古風村上百名村民皆莫名其妙地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米天羽眼神一寒,這是一種音波攻擊,威力對一般的道者幾可忽略,可凡人和武者便無法抵抗。古風村的這些村民只是被震暈,無有xìng命之憂,若非如此,米天羽便不會如此平靜了。
道者相爭,通常不會殃及凡人。
在場這些強者,可算是瀟湘大陸頂尖強者,而瀟湘大陸流傳下來的規矩:守護凡人,不得無故傷害凡人。這個規矩的監護和執法者其實便是各大仙門的這等強者。
這等強者擁有一些特權,只要不觸及底線,各大仙門、山門的強者睜一眼閉一隻眼,不會小事化大,大事捅破天。
可是,卻曾有傳聞,天有譴,這遣或許不在天,不會從天而降,但譴於心,令兇殘的強者無法再追求更強的力量。
甚至,神魔大陸還有傳說,曾有強者生靈塗炭,造成一方凡人死傷數百萬,蒼天大怒,天譴直接從天而降,將這名強者劈成飛灰,什麼也沒剩下,連半仙器的法寶都被劈得一齊煙消雲散。
傳言不會空穴來風,不管是道者亦或是魔頭,甚至海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而修魔之人,即便要吸人jīng血和道行,也幾乎都是對修煉之人動手,不會輕易對凡人出手。
可以說,在修士界,修士的手上不管沾滿了多少修士的鮮血,都不會有天譴。因為有一種說法,修士,本是一群逆天而上之人,爭鋒路上即使屍骸再成山遍野,血流再成河成海,天皆漠視之。
“小妖孽,據說你從小被同伴稱為掃把星、害人jīng,本座覺得實至名歸啊。”紫芸仙門掌座冷笑地看著米天羽,紫芸仙門死在米天羽手上的門人不下於十數個,且都是舉足輕重之人,令這位身份超然的仙門掌座心中的怨憤一直不得發。
米天羽眼睛微眯,盯著紫芸仙門掌座,父母和妹妹離去後的那兩年,是米天羽心中的一個痛,一塊傷疤,他不願再憶起,這個響噹噹的、道貌岸然的一方修道人物竟然不顧身份,去揭開別人的傷疤。
隨同而來的那數十名強者,眼睛緊緊盯著米天羽,在場大部分人,都從未見過他,只是在別的道者從元神中反shè出來的影象上看到過。
今rì一見,所有人心中感覺怪異,這少年風度翩翩,像是從九天之上的仙門內走出,有一種超脫這個世界的氣質,可仔細觀他眼神,卻也發現其中有一絲莫名的邪意,像是一個有著浩然純正之體的魔,且這個魔是個大魔,尋常的魔頭沒有這種詭異的邪惡。
“他小時候本有領袖的氣質,具有常人沒有的親和力,而今卻這般模樣,與他後來的經歷有關罷?”
“應該是這樣,他展露在世人面前的經歷並不是很傳奇,可乍一看,他能成長到這地步,卻又似是充滿了傳奇。”
“可惜,他投錯了山門,若不然,他如今得到的資源只會更多,成長起來只會更快!”
“言之有理,據天峰山隱隱傳來的訊息,他父親似是一位了不得的道者,至少是生死境強者,甚至是無敵的生死境強者,不知緣何丟下他一人,一家三口一去不復返。”
這數十名強者,邊打量著米天羽,邊暗中議論,他們雖未見過米天羽,甚至在米天羽未擊殺紫芸仙門的分神期高手王海源之前,都從未聽說過米天羽這個人物,但自王海源被擊殺於那片山脈後,他們開始聽到關於他的故事和傳說。
看著紫芸仙門掌座,良久,米天羽緊繃的身體忽然鬆開,似是放下了什麼包袱,不緊不慢地說道:“瀟湘大陸何其小,出了這片世界,進入星辰海,闖神魔大陸,都是故鄉人,你們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我心不在此,不曾想過要與你們爭什麼,真乃是人在修界,身不由己啊。”
言畢,米天羽一聲嘆息,心中似是有數不清的無奈,他心有正氣,不適合在殺戮中成長,那不是他本心。
每當平靜下來之時,他總是想起小時候,那時,他與父母種地,和妹妹上山,同夥伴練武,那是多單純、快樂的生活啊。
唯一遺憾的是,父親有時會逼著他去殺人……
最後,父母又雙雙離去,亦把妹妹帶走,夢魘開始纏身,令他頻頻陷入絕望……
“好個人在修界,身不由己,小畜生,我等亦身不由己,念你一代人才,自縛雙手乖乖跟我們走,亦或自裁於此,還瀟湘大陸一個太平。如今瀟湘大陸南域被你一人攪得雞犬不寧,你可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