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在腦子裡飛快旋轉。
一幕一片,撕裂扭曲。
喜陽垂下眼瞼,閉了閉。
狄君陽有些失望,卻還是站直了身,『摸』了『摸』她的柔軟的頭髮,“你不必答應,我做了你便知道我的心意。”
喜陽心道是嘛。
不,她永遠不會答應。
上輩子可怕的夢魘哪怕在這輩子已經更改。
她也不會嫁給這個讓自己忐忑了一輩子的惡魔。
喜陽好似下定了決心,待睜開眼後,已經神采奕奕,濯濯發光。
“不過,你這次必須要隨我回去了。”
他捏了捏她柔嫩的耳朵,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好玩。
“太子最近被太傅整的焦頭爛額,我相信他不會有多餘的精力打別的算盤,且上次跟你說過,聖上想要見你一見。正好十五有個宮宴,皇上令我帶你一同出席。”
喜陽蹙眉。
“你不願?”
這不明擺著的嗎。
“你這麼聰明應當知道我上次沒讓人阻止你離開是為什麼吧,如今風波暫停,你也安全。”
“我覺得只要你跟皇上直接說咱們已經解除了婚事,皇上也不好再讓你帶我前去吧?”
狄君陽一口氣梗在那,堵的厲害。
他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神複雜難言。
“倘若我告訴你,我這些年一直在查你父親當年的死因,你是否會願意隨我一同回去?”
喜陽猛地一震,目光灼灼,帶著不可置信,“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父親不是壽命已到才走的嗎?”
“不,你父親當年是被人所害才會有此收場。你肯定不知道你父親在當今世上,在術士裡頭的名號,他……”
“怎麼不說了?”喜陽心懸起來,他見狄君陽忽然頓住,眸『色』古怪又複雜。
“對不起,我答應過你父親,不能將他的事告訴你,可是倘若你願意隨我回去,跟在我身側,日後我所查的事情,你自然也能全部知曉。”
“好。”
喜陽答應的飛快。
狄君陽訝異,滿心更是酸澀。
果然只有她在乎的人才能令她連自己愛惡都不在意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既然答應了,那不是說明你自己心下也懷疑過?不然何用這般快回答。”
他的語氣很涼,目視前方,前額的碎髮隨風擺動,攪『亂』他的視線。
喜陽知道他生氣了,卻不知他又為何生氣,畢竟她都答應隨他回去了,怎麼反而這般不悅。
所以說大魔頭就是大魔頭,果然是改不了的『性』子,動不動就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上輩子她早受夠了他的自大自傲,這輩子休想她再進牢籠。
她忽的想起之前被他衝進來解救的那一幕。
嘴唇間的柔軟觸感,濡溼的口腔滿是他霸道的氣息。
喜陽不自覺抬手『摸』了下唇瓣,這感覺和上輩子卻是不同。
上輩子自己討厭他,連靠近都十分抗拒,那傢伙好像餓死鬼投胎,一見面就是不停的做,哪曾這般溫柔用心過。
如果上輩子自己沒有嫁給吳品,而是順其自然,跟著一直婚約嫁進狄府,那麼是不是會不一樣?
喜陽悠悠嘆了口氣,放下手,可惜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她可以不怨恨人,卻不代表原諒和重新接納。
採青和採蓮聞聽喜陽要回上京,十分驚訝。
“主子,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採青藏不住心事,開口直接問。
採蓮比較細心,她知道上午姑娘被狄大人揪出來含羞帶怯的樣子,還有唇瓣口脂被擦到嘴角的模樣,也許是和狄大人又和好如初了?
“有些事還沒處理好,要回去處理。”
“啊。怎麼說我們處理完還是要離開?”
“不知道,大概吧。”喜陽微笑,心下想的是王掌櫃家的那個店面。
也許過了那麼久,王掌櫃改了主意也未必。
她思索著。
“姑娘,狄大人是不是。唔?那個啊。”
“哪個?”喜陽糊塗了。見採青擠眉弄眼的十分怪異。
“就是那個啊,是不是和姑娘你兩個和好了??”她舉起兩個拇指彎著點了點。
喜陽搖頭,“採蓮,採青這般說話顛三倒四,你要好好教教她,免得回去之後,盡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