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他認識的意氣風發的狄君陽嗎?
為什麼這麼悲傷?
喜陽呆呆地,那個水晶棺裡的人是誰?是他所愛之人嗎?
她想探頭去看,腳卻被灌了鉛一般,無法挪動半分。
“砰~”
“主子?你怎麼了?”採青和採蓮兩人呆呆的看著自己。
喜陽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擔憂,她覺得不對,拖著沉重的混亂的腦子,舉手摸了摸臉。
滿臉溼透。
“我……怎麼了?”
“主子你剛剛可是做夢了?夢見了不開心的事?”
“我……不知道。我腦子有些疼。”喜陽摸了摸頭,愈發覺得不舒服。
“姑娘快別想了,想來是不小心癔症了,我去給姑娘倒杯熱茶水,姑娘喝了也清爽些。”採蓮說著就去了。
喜陽抱了抱渾身發冷的自己,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傷心的不能自已。
到底為什麼會有如此感覺?
看到那樣絕望的狄君陽,心下為何會有這般冷颼颼的傷感。
“主子,沒事了。別亂想了。”
採青雖然說著這話,可是眼神有些躲閃。
喜陽蹙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說出來?”
“沒有的,姑娘,別亂想了,採蓮怎麼還不過來,奴婢去催催她。”
“站住。”喜陽喊住她,見她無可奈何,輕聲道,“你過來。我剛剛可是有說了什麼夢話?”
“奴……奴婢聽得不大真切。”她小聲說著,遙遙唇瓣,“姑娘你便不要再追問了,奴婢是個大馬哈,便是聽了,也是不真切的,早忘光了。”
採青跑走了,採蓮端茶過來,喜陽接過去,喝了一口,徑自看向她,十分認真,一本正經道,“剛剛我說的夢話是什麼。”
“姑娘……”採蓮訝異。
“原來採青嚇跑是因為姑娘追問吧?”採蓮輕笑,“其實,沒有什麼,只是奴婢們習慣聽得說不得的慣例,主子不是旁人,若是主子問,自然是可以說的。”
“那你說,我剛剛說了什麼,何以採青這般驚訝複雜看我,連話都不敢宣之於口?”
“是主子你說的話令人有些奇怪,且姑娘喊的是狄大人的名諱,聲音有些悲傷,我們只是奇怪姑娘明明不待見大人,卻又會夢見他,這般傷心難過。”
喜陽放下茶盞,“今日的事不要說與旁人知曉。”
“奴婢們省得的。只是姑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
“因何這般說?”
“不該奴婢多嘴的,只是奴婢不希望主子總是黯然神傷,雖然主子總是說討厭大人,可是大人每回來,姑娘的笑顏總是最多的,話也是最多的,整個人都是生動的。不像平日,好像平靜的湖水,沒有波瀾。”
喜陽眉心跳了下,她啞然,不知自己為何會給她們這般錯覺。
她難不成喜歡狄君陽?
怎麼可能?
這是不可能的。
那個自傲,狂妄自大的男人,從來不曾尊重過自己。
只會掠奪,只會佔有。
只會……
喜陽腦海有些亂,那個水晶棺的模糊面容,令她觸目驚心,不願回想。
“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喜陽僵著臉,聲音清冽,採蓮聽不出喜怒,卻也知曉主子並沒有生自己氣,趕忙彎腰收拾起茶盤迴耳房去了。
“喜陽,你給我出來。”
狄蓉蓉來勢洶洶。
身後沒有什麼丫鬟奴僕跟隨。
她臉色十分差,聲音也不敢叫囂太高,刻意壓低了些。
遠遠地從二門進來,見喜陽就在坐在樹下悠閒的很,心下愈加怒火滔天。
“喜陽,你做了什麼,我哥哥居然連他小庫房裡的西洋稀奇玩意兒都巴巴送給你了。”
“狄大姑娘這話好笑,我還能做什麼?我這兩日並無見過你哥哥,至於他給的東西我也沒瞅過,你若是有意見自去找他說便是,找我又是什麼個章法。”
“強詞奪理,我還知道我哥哥庫房裡最大的那根人參也不見了。哼,你可知連祖母那都沒有,居然就這麼白白送給你了,你居然還敢睜眼說瞎話,說不曾說什麼做什麼,我哥哥就巴巴給你送了?你當你是什麼人?”
“那狄大小姐以為呢?我是什麼人?”
“哼,不過是來打秋風的破落戶,佔著恩人的名義,讓我家不得不承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