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君陽聽著裡頭的動靜,不知喜陽怨氣可解一些沒,他苦笑著望了會天,暗道自己這般歲數的男人,居然也做了愣頭青一般的事情。
若是被人知道了,定以為我不是我了。
狄君陽嘆氣,背靠著牆,抬頭望天。
月是皎潔的,樹蔭裡有細碎的光透過,亮晶晶的,好像一層薄霜。
“咔。”
喜陽開啟門,吱呀一聲,站在門口看著他。
狄君陽微微側著臉,還帶著驚訝的模樣,似乎不曾想過她會開門。
且衣服也已經穿的十分整齊,還披了個披風。
“我們去亭內坐會。”
“這會子風有些大。”
喜陽抬腳頓住,看著他。“我以為你希望我們好好談談。”
狄君陽無奈一笑,“那去廳房吧。”
喜陽見天色確實已經晚了,這會子也有些涼意,便點點頭。
狄君陽喊狄三去煮查,兩人待在廳內。
喜陽坐著隔了兩個位的地方遠。
狄君陽知道她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便點頭,“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你的心裡事。”
“不,我心裡沒事,就像狄大人說的,這是一個夢,倘若我做了一個夢,裡頭的我和狄大人都有結怨的嫌隙。夢在狄大人看來終究是夢,咱們對這個話題終究不會有相同的結論。”
“那你……”
“我知道今日狄大人是故意如此的,所以我也不想鬧。只是狄大人今日之舉莫要再一次了,我喜陽雖然不算高門貴女,但也是我父母心疼的孩兒,倘若他們知曉我被這樣對待,還要巴巴的住在府裡不走,泉下有知也難心安。”
喜陽臉色平靜。
一點生氣都沒有。
狄君陽忽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他囁喏著嘴,張了張。
“狄大人不是自稱查案神探嘛,倘若你能查出我的因由,也許我會和你好好說也不一定。”喜陽微微一笑,起身。
“這是大人的玉佩。”喜陽擱置在邊上的茶几上。
她頷首,退出去。
“站住。”
狄君陽追出來。
喜陽站住,背對著他。
“這世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很多奇人異事,就如同本該夭折的人還好生生活著,也許這世界原本就是神秘的,狄大人何苦在我身上費心費力。大人前程似錦,應聽從家人建議,娶個門戶相當的高門貴女,生三兩孩兒,其樂融融。”
喜陽回頭,目光清冽,“我此生壽數短暫是真,身子病弱是真,也許浮生坎坷也會是真。狄大人是世間難得的好兒郎,萬不可在我這卑賤的人身上浪費精力,實在不值當。”
“你何必這般挖苦自己,我從沒覺得你與這上京貴女有何不同,你是獨一無二的喜陽,你是讓我動心的喜陽,是令我變得不像自我的喜陽。”
喜陽輕笑,回過頭去,看了看頭頂的月光。
“有些東西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近了傷人傷己,何必。”喜陽邁著步子離去。
狄君陽杵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她回自己的屋子,關門,熄滅燈燭,一室靜謐。
他握了握拳,忽的抿嘴,暗暗道,“既然有心結,哪怕千千結,他也有法子給她解開了。”
喜陽從這天后,對所有事都淡淡的。
採蓮和採青看著心下焦急,便忍不住使勁想法子逗趣。
偏喜陽都向看孩子玩鬧一般縱容的望著,也不曾有半點笑顏。
“姑娘,咱們的鋪頭最近不是在找人幫忙重新佈置嗎,陸員外的人不知怎麼想的,找人過去找岔子,非說咱們家的鋪頭是別人家,不肯給人動工。”
王安有些氣急,但是知曉主子這兩日不開心,還是放緩了語速小心翼翼說道。
“陸員外不是前段時間找不著王掌櫃就放棄了嗎?”喜陽疑惑。
“姑娘,聽說陸員外不知從哪裡得到訊息說,這是姑娘你開的,陸員外好像說你害死了他家兒子,還放狠話說,必要讓你滾出上京否則生死都有問題。”
王安說完有些無奈“這都是道聽途說來的也不知道陸員外是不是對姑娘有誤會。”
“是真的。”
“啥?”
“陸員外以為我害死他兒子,所以一直對我有敵意,甚至狄大人也因為這事被人彈劾告狀,只是沒有證據,所以陸員外才無可奈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