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狄蓉蓉淚水掉的兇猛,壓抑著聲音,不斷呼喊。
“大小姐,老夫人才睡著沒多久。”吳倩平靜的站出來。
狄蓉蓉紅著眼眶,沒有再喊,只是埋頭,跪著在床榻便,埋首痛哭不已。
喜陽和狄君陽從裡頭退出來,吳倩的視線隨著他們離去,而瞧過去。
只是才走出去沒多久的狄君陽忽的回頭過來,吳倩嚇得趕緊撇開頭,不再望去。
“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來了?”
“我又不是大夫,你怎麼會有此疑問。”
“因為你眉心深鎖,臉色凝重,所以我猜你一定是看出點什麼了。”
喜陽抿著嘴,半晌才輕聲啟口道,“你祖母怕不是怒火攻心這麼簡單,我看她額頭青黑,雙目下黑氣纏繞,唇色也有些黑紫,看著像是中了毒。”
“可是大夫來診脈,說的是急火攻心而導致的中風,她口歪眼斜,唾沫時流,看著確實像中風的症狀。”
“有些毒不輕易讓人瞧出來,就是因為看起來與病症一樣,才不會引人懷疑。你興許要找個巫醫過來瞧瞧。”
“有道理,既如此我該早點喊人過來瞧過才是。”
“恩。”
“謝謝你喜陽,剛剛你為祖母擦嘴巴時,我都看見了,祖母她老人家一向心慈,倒是不曾想晚年了,居然會遭這罪。”
“那你可有下毒的嫌疑人物件了?”
“心中已經有了個數,只是她不過是個普通不過的下人,若是真能弄來這種詭異的毒,只怕後頭還有人在。”
“你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喜陽一點就透。
“我要知道最近是誰針對我狄府,要攪亂平靜的湖水。”
……
狄蓉蓉眼睛哭腫了,到喜陽的屋頭,紅著眼,見喜陽還有心事在插花,心下忍不住不滿道,“你這人有心沒心,我祖母好歹也對你不差吧,你怎麼一點眼淚都沒掉。”
“老夫人還好好的,見她面相還能活到百餘歲去,為何要哭?”
狄蓉蓉愣了愣,目瞪口呆,“你說我祖母可以活到一百多歲?”
喜陽覺得這話重複的好奇怪,點點頭,算是回答了,手裡的動作一點都不曾停歇。
“那這意思豈不是我祖母會好轉?”
“恩。”
“你騙誰呢,中風了,有幾個能好的?喜陽你真是太過分了,這種玩笑也開,我真是因為你而感到羞恥。”
狄蓉蓉風風火火氣跑了,後頭午月還杵在屋裡頭。喜陽看著她,見她視線停留在書案上的書,她微微垂了眸子,道“你家主子已經走了,你再不追去,恐怕她會生氣的。”
“奴婢這就去。”
午月被嚇了一跳,剛剛才發現,沉浸在自己的琢磨裡頭,竟是忘記了大小姐的事。
她忙不迭地追出去,連行禮辭別都不曾。
喜陽在她走後,幾步到書案邊,發現自己父親的珍藏手書就在那,她將其拿起來,低著頭,暗道果然是午月拿走的。上輩子自家父親的手書,一到狄府後沒多久就不見了。
原以為自己粗心導致,畢竟旁人得來沒什麼用,倒是不曾想竟是午月起的壞心思。
可是她為什麼要偷自己的書?
喜陽忽的想起狄蓉蓉每次過來,東瞧西瞧的模樣,有一次還破天荒問自己是不是會未卜先知。
她啞然,有些失笑又有些無可奈何。
怎麼可能嘛,未卜先知?
喜陽深深嘆了口氣,將書冊安放好,才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又將花細細修剪開來。
陽光正透過外頭高大的梧桐樹葉縫隙間,光暈斑斕的撒洩在窗臺,亮晶晶的,閃閃發光。
令人十分舒適。
“爺,查到了,近幾日,府裡頭好多人鬧事吵架,明明好像不夠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也能爭執個面紅耳赤,府裡頭人人好像都難以安心,最近每個人精神頭都不大好,不是時常夢魘,就是動不動發火。”
狄三匆匆回來稟報自己說查到的事,還從懷裡掏出幾張紙。
“這是近半個月來,廚房裡每天菜的樣式。”
狄君陽將東西收攏好,就去了喜陽的院子。
狄三還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喜陽正在外頭曬太陽,便見狄君陽匆匆過來。修長的大腿,幾步時間就已經到達自己跟前。
“你看看這些菜系,看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