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君陽順勢將她擁入懷裡,把玩著她的青絲,一下一下的輕拍她的背。
“你父親所願亦是我所願。”
喜陽茫然抬眸,對上狄君陽深邃沒有邊際的眼,好像要把自己整個人都吸進去。
……
喜陽坐在車裡,位置上被墊了軟糯的靠枕,狄君陽在邊上,目光灼灼緊盯不放。
喜陽皺著眉頭,微微動了動身子。
“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如果你能不那麼緊盯不放,就更好了。當然這只是喜陽的心裡話,可惜她不能再這麼直白說了,狄君陽厚顏無恥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程度,明明自己都不樂意做的事,他也要故意扭曲和挑逗。
為了不讓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範圍,喜陽只能做一隻鵪鶉,埋著頭不吭聲。
如坐針氈的到了目的地,待馬車停下,狄君陽攙扶著她下來。
這裡是一處郊區。
是寺廟。
她上次來過的,她父親的墓地就在此處。
喜陽微微張大了嘴巴,狄君陽微微一笑,“不錯,便是此處。你來過這裡,還記得?”
“恩,但是你上次並沒有……”
“上次,師傅他並沒有回來,這次他在,你若有什麼疑問的地方,儘可去問他。”
“你師傅?”她怎麼不知。
“天師大人。”
喜陽訝異抬眼,上輩子可不曾發現過這個問題。
這麼說夜離和他竟然是同門師兄弟嗎?
“很驚訝嗎?”
喜陽點點頭,隨即恍惚,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又被狄君陽耍弄了,還這般規矩聽話的回答他。
她有些懊惱的別開頭,被狄君陽扶正,他認真十足的樣子,真的令人著迷。
怪不得上京那麼多女子為了他前赴後繼。
甚至還有不惜要扮成自己嫁給狄君陽的淳玉公主。
喜陽迷茫又怔然。
她分明和狄君陽之間是不可能順利成親的,可是結果卻是出乎自己意料的。
是不是命格被改了?
天師大人是個花甲老人,和自己想象的不同,她以為天師大人應該是那種虛無縹緲的,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
可是實際上見到才知道,天師大人是個酒鬼。
還是個有些邋遢的老人。
拿著酒壺,正喝的醉醺醺臥倒在桃花樹下。
滿臉通紅,溝壑佈滿了整張老臉。
雖然和自己想的不同,但是不知為何,這樣的天師,看著十分親切。
喜陽幾乎一瞬間,就有些親近這個老者。
“君陽啊?你最近不是才成親,怎麼有時間來我這?怎麼,是想通了,要做個和尚了?”
狄君陽額頭黑線下來。拉著喜陽上前。
像老頑童一般的天師大人,嘟囔著嘴,將鬍鬚撩開,又仰頭灌了口酒。
衣襟處已經溼透。
“師傅,你沒去喝喜酒,我都沒說什麼了,今日是帶我媳婦過來見見您老人家。”
“用得找見嘛,喜陽那丫頭,從指給你當妻子的時候,我就曉得了,還用得著你介紹來。”
天師大人雖然話是這麼說,卻還是坐了起來,雙眼眯著,不知看不看得清自己。
喜陽有些好奇,探著腦袋,好奇望著他。
對上一雙綠豆般的眼後,往後退了退,有些害羞的躲到狄君陽身後去。
“師傅,別嚇到我媳婦。”
“你小子說的什麼胡話,你師傅我可親可敬,我能嚇到誰。丫頭,你上來,我看看那傢伙不怎麼樣,女兒倒是比他長得好,性子也看著好上許多。”
喜陽一聽這話,直覺不對啊。忍不住上前一步,也瞪著大眼,和天師老人,一起互相大眼瞪小眼。
“天師師傅,認識我父親?”
“恩?怎麼,你夫君沒提過這個?你小子。”天師老人不滿的斜了眼狄君陽。
狄君陽摸了摸鼻子,乾巴巴笑。
“你父親是君陽的師兄,他肯定沒跟你提過這個吧。我最得意的弟子是你父親,但是惹我最生氣的也是你父親,當年他為了娶你母親,叛出師門,我都沒說什麼,他非要犟的跟頭牛一般,說不往來就不往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天師老人眼角泛著光,仰頭悶著又灌了一大口。
隨即忽的倒下去,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