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原來的地方,還沒見自己主子和採蓮,心大的採青這才意識到事情大條了,趕忙朝另一條路去追縣令大人他們。
許嬤嬤在一個新租賃來的院子裡見了喜陽,喜陽站在她跟前,看著她坐在主位上,一臉輕蔑。
“喜陽姑娘,真是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你看,這樣像不像那日我去找你時的模樣?風水是不是總是輪流轉?”
“不是。”
“什麼?”
“我說風水不是輪流轉,是因果關係。”
“我懶得跟你打字謎和馬虎眼,你今天就問你一句,你隨不隨我回去?”
“許嬤嬤,你家夫人並不喜歡我,你也看不起我,緣何這般央求我回府?莫不是突然覺得我這人命格不錯,可以旺宅不曾?”
“哼,孤星挲命,也敢在這信口開河。我不過是憐惜你是一介孤女罷了,你若是好好同我回府,府內自然會善待你,若是不回,我想你的丫鬟你是見不到了。”
喜陽凝神看著她,見她眼尾尖銳,臉頰刻薄,面相福薄,忍不住歪了歪腦袋,“許嬤嬤,我想你待在狄府的時間不少吧。為何我觀你面相,卻是沒有一子半女的樣子?莫非吳氏竟沒給你婚配?”
“放肆。”許嬤嬤臉『色』鐵青,“你是哪個黃『毛』丫頭,也敢開口說教起我來了。我是不是有子女,與你何干,夫人待我如母,就算沒有親生子女,我亦幸福如是。”
她憤憤不平。
沒有孩子是她一輩子的痛,好在夫人願意待她好似親身母一般,她已十分滿足。
喜陽忽然想起許嬤嬤上輩子好像後來離開了吳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才如此呢?不過這些都是聽狄君陽當時感慨吳氏心情不佳,因為『乳』母辭別的緣故,讓她受了好一場打擊。
“真奇怪,我看你的樣子不像生不出孩子,反倒有種被人生生扼殺了機會的樣子。”
許嬤嬤驀地瞪大眼,抬頭看她,眯起眼,“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像身體有問題的人,為何沒有一兒半女伴身?夫妻表面也算和睦,但是你丈夫應該外頭養了外室,還有孩子是不是?”
喜陽越說越多,每多說一句,就令得許嬤嬤面『色』青黑和發白,變幻多彩,實在令人驚歎她的臉『色』變化的如同京劇一般。
豐富多彩。
她站起身又重重跌會位置上。
“你是從何處得知我的事?”她已經沒有力氣質問。
沒有了刻意偽裝的嚴肅和壓迫,面『色』滿是憔悴。
這樣看來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遲暮老人罷了。
“我從你臉上看出的啊,而且你要不要聽一個笑話。傳聞有些大戶人家的女孩兒出嫁後,為了讓自己的『乳』母對自己心甘情願的付出,防止他們有別的心思,會下些手段讓他們絕育。恩,許嬤嬤肯定不是這樣的吧,聽聞你也曾做過吳氏的『乳』母,咦,那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許嬤嬤淚水泛出眼眶,她可憐的孩子在那年冬季夭折,因為門窗緊閉,燒炭窒息了。這只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