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君陽看著夜離,夜離探究的眼神從不改變。
“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只要揪著點問題就非得查個清楚明白。”
狄君陽笑。
從前?
古古怪怪,說的是之前吧。
夜離擺擺手,起身,到狄君陽邊上,找個位置,又跳了上去,蹲好。
“你若是不說,對喜陽而言影響很大,還是喜陽對你而言,其實不過如此?”揚眉,“恩,這樣啊,既然無所謂,不若我把她帶回去醫治好了,聽說你最近也在忙案子,想來是沒空幫喜陽做些什麼的。”
狄君陽冷凝著眸子抬起,看著夜離。
“嘖嘖,你可別這樣看我,要嚇壞我的。”
“喜陽的事還要麻煩你,我要去個地方辦個事,待會就回來。”
狄君陽忽的起身。
夜離蹙眉,“誒,你這樣算什麼事啊?”
好歹自己是個外男啊,這麼信任自己?夜離可不覺得這是好事,是不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所以雖然對我頗有微詞,但是還是無條件信任自己?
狄府發生了這種事,雖然沒有宣揚出去,但是天師老人和夜離是何等身份的人,一進一出就自然都猜測起來。
不過之前有老夫人病重,大家都揣測是不是老夫人病又加重了。
狄君陽馬不停蹄,直奔一個地方。
這是個偏僻的村落。
基本上遇到的都是零零散散的農戶。
狄君陽目不斜視,直奔道路盡頭的小黑點。
那裡豎立著一座小木屋。
屋子昏暗,卻十分整潔和乾淨。
馬韁一勒,前蹄高高揚起,一聲呼嘯。
屋子依然紋絲不動,裡頭安安靜靜的,不曾有人的跡象。
“君陽前來拜會。”
有些破舊的門閥,吱呀一聲,開了起來。
站出來的是個熟著兩丫髻的小童。
見到狄君陽,沒有驚訝,也沒有疑惑,只是淡漠的看了眼,木訥道,“是你啊。”
“夫人,有人找你。”
“這樣啊。”
裡面傳來淡淡的響應。
狄君陽神色疑慮,騎著馬,風塵僕僕。
出來的中年女子見到他,沒有半點疑問。
也不曾有過熱情。
“不知狄大人來找,是何事。”
“喜陽病重,你可知?”
女人耳朵微微動了動,神情恍惚。
半晌恍然。
“這樣啊。”
這樣啊?只是這樣?
狄君陽眸子微微泛冷,上前一步。“她都如此了,你也還是不見她?”
“狄大人這話是何意思?民婦不懂,當初狄大人來找我之時,民婦就已曾說過,我孤家寡人,在這世上沒有旁的親人。不知狄大人千方百計要我認親,是何意思?”
“既如此,當年喜陽父親逝去之時,也與你沒有關係了?”
“不明白狄大人的意思,民婦有些乏了,想要去歇下了。抱歉。”
說罷,晃身進了屋子。
狄君陽握緊了拳頭,“既然你希望喜陽當你是死的,我便也當如此。可是喜陽此刻病重,不是普通的症狀,是你們璇璣宮的人用你們宮的秘法攝去了她的魂魄,而讓她昏睡不醒你也無動於衷嗎?”
女人要進門檻的腳頓了頓,手撐在門邊,慢悠悠道,“命是天定,三更不到,一更不死。”
狄君陽心頭怒意泛起,驚濤駭浪都無法令他深感冰冷。
喜陽若是知道,定會愈加心痛吧。
不不不,這種事何必讓她知曉。
原以為上輩子不明白的,這輩子查清楚了,可以讓喜陽更加喜樂。卻不料,一群都是寡情寡義的人。
只貪圖一時享樂,留了孩子在這人世間受苦受難。
完全不顧。
“你定會為你今時今日所作所為,後悔。告辭。”
狄君陽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目光深邃,恍若詛咒。
馬蹄聲,遠去。
只來得及看到裊裊炊煙伴隨著黑點,不斷消失在無邊的田野裡。
小童搖頭晃腦,攙扶著人進屋。
啪嗒。
屋門關起,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狄君陽臉色凝重,葉凰在衙門沒等到他,便去他家找。
才到門口,便見狄君陽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