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說啊!為什麼猶猶豫豫,支支吾吾!”
祁飛看著她突然提高聲音。
“狄夫人今天又找我上門說話了,你知道吧?祁飛!你忠心的小姐主子,是怎麼對你妻子的,你知道嗎?”
她在邊上喋喋不休的抱怨。
“夠了。”
他倏然開口聲音堅定,又狠辣。
宋紫荷頓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祁飛聲音裡怎麼有些發狠?她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他都是事事遷就自己的,跟個懦夫一般,自己不許的他不會強迫自己去。所以宋紫荷只覺得他懦弱又難堪。
“你兇我?”
她不可思議,又難以置信。
連心內那小小的不安在這眼前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好啊,祁飛你現在是怎麼樣?孩子丟也就算了,你沒能幫上忙我不怪你,可你良心讓狗吃了嗎?答應我父母的事全都忘光了嗎?我們家是你救命恩人!你是這麼對我的?”
宋紫荷那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樣子,令得祁飛皺緊了眉頭。
“夠了!”
他復又重說了一次。
聲音響亮。
像個現實又響亮的耳光,重重擊打在她的面上。
宋紫荷呆在原地。
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了。
若是平日自己這般說,他也只會沉默,要不然就哄自己,然後繼續買好吃的好看的也給自己。
“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你的孩子我也會給你找。但是往後我們兩個再無瓜葛。”
祁飛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宋紫荷下意識追上前,拉住他的衣角。
“你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寬厚的背影一如往日挺拔,可是為何總覺得好像自己要失去了一般。
“我知道了。”
“什麼?”
祁飛將她的手撥開,又繼續道,“我知道了孩子是誰的,還看到了你們之前只衚衕口的事。”
什、什麼?
宋紫荷腦袋好像當機了一樣。
手裡空落落的。
直到她回神過來,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才陡然發現祁飛已經不見蹤跡,人去屋空。
她發瘋似的往外跑,連衣裳都還沒穿完整。
李嬸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身,見女主人踉蹌跌倒在院子裡,她趕忙過去攙扶。
“哎喲,你怎麼了?我扶您進屋吧,夫人。”
“不,不,祁飛呢?他呢?老爺去哪裡了?”
李嬸茫然的啊了下,才指了指外頭,“剛剛老爺出去了。”這不跟往常一樣的嗎?
祁飛總是沒待在家裡多久就又出門去忙活了,因為他要去找孩子,所以李嬸知道他們兩人在上京逗留忙活。
“我要去找他,不是的,不是的。”宋紫荷嘴裡喃喃說著,咕噥著些糊塗的言語。李嬸只當她一時沒想開,只能拉著她到廊下去坐。
不是這樣的……宋紫荷忽的捂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祁飛走了,這次真的不會回來了。
可是她心裡頭沒有一點要和陳文禮雙宿雙飛的開心,只有無邊無際的落寞和痛苦。
為什麼?
……
祁飛找了間客棧住下。
他只拿了兩三身自己的衣物,一如往日自己再外奔波的模樣。
彷彿什麼都不曾改變過。
喜陽從狄君陽嘴裡聽到他們一夥子人在茶樓上不小心抓姦的場景,忍不住愕然。
“那祁飛呢?”
祁飛這傢伙從小就單純,至純至性,若是知曉了,對他傷害是極大的。
狄君陽有些不滿,雖然自己告訴她,是為了讓她到時不至於被矇在鼓裡,免得又怪責自己。
可是這才說她下一句就是心疼祁飛,就算明知沒什麼,他還是十分不舒服。
“祁飛呢?”喜陽見自己問話狄君陽沒回,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忍不住憂心忡忡道,“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沒有。你沒見你夫君面上寫著字嗎?”
喜陽認真看了一眼,面色白淨,好看。哪來什麼字,胡言亂語。
愈發難搞了。
……
狄君陽見她眸光帶著無辜,又認真望著自己臉龐,心下忍不住一抽,這才是自己喜歡的喜陽啊。
無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