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沫珠子染紅青石板的小路。
鵝卵石鋪滿的點綴,坑坑窪窪,平時走路都有些疼。
五皇子深深嘆了口氣,“你說的有道理。”
婢女已經連求饒都不用了,她現在真真切切的只想要生存而已。
只要留一命,還留不留在府裡頭已經無足輕重。
可是葉海棠那居高臨下鄙夷的模樣,已經令她灰頭土臉。
果然,上官鳴音聽完葉海棠的說法,招了下手,就讓自己的心腹將人帶走了。
婢女驚恐地掙扎,剛要破口大喊,轉眼就被人捂住嘴巴拖下去了。
葉海棠目送她遠去,唇角揚了揚。
心情好歹才好了些許。
她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你身子不是說不舒服,怎麼不去躺下?”
上官鳴音嬉皮笑臉湊過去。
葉海棠眉頭下意識皺起來。
“我正要與你說,我出來,璇璣宮的人也跟著我的,她們估摸是找不到我,你派人出去探個口風,看跟著我出來的兩個璇璣宮門徒在哪裡,讓人帶過來。”
“成,還有呢?”
“沒了,目前就靜觀其變。既然我來了,我自然會幫你重新掌管訊息來源。還有皇上那邊,你也多上幾道奏摺,表表你懺悔的決心和改過的誠心。”
葉海棠整個人淡淡的,十分冷酷。
上官鳴音還未見過她這般模樣,目露痴迷,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
喜陽整天被兩個寶貝纏著,狄君陽表示十分不爽。
自己都還來不及表示親呢和溫存的娘子,這麼快就被兩個小娃娃扒著不放手。
不過沒事,他有他的過樑梯。
“祖母要去魏老孃子家串門,要帶這兩個小傢伙出去一起做客,讓人將他們帶去換身行頭。”
喜陽迷糊,“我以為祖母說他們還小,就不帶了啊?”
狄君陽眸光微微閃了閃,笑容未變分毫.
喜陽覺得他笑的就像只大尾巴狼。
被抱走的娃娃們用控訴的眼神看著自家父親。
狄君陽紋絲不動。
“哥哥,父親是個大壞蛋。”
孩子們大了,說話都變得流利許多。
且思維還十分發散。
大寶丞鈺板著一張臉,五官酷似父親,抿著嘴,一言不發。
妹妹盛樂邁著小短腿,掙扎著下來走。
拉著丞鈺的手,嘀咕道,“父親總霸佔著母親,咱們母親可憐。天天都不能到處玩。”
盛樂眨了眨大而無辜的雙眼,覺得有必要拉個人一同陣線,以表示她說的話具有說服力。
奈何哥哥是個悶性子,時常學父親的模樣,木著一張臉,一聲不吭。
就在盛樂以為哥哥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丞鈺忽的出聲道,“父親愛母親。”
“啊?”
“你不懂,父親愛母親,我知道的。我們是父親愛母親的證據。”
什麼啊?
盛樂迷糊的瞪著圓眼,聽著兩個小人有板有眼聊天一路走到老夫人的堂屋,嬤嬤和緊跟著的婢子啼笑皆非。
喜陽聽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聲音,一直忍俊不禁。
“別看他們人小,說的話還一套一套的。”
“隨我。”
喜陽挑眉,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孩子們。”
狄君陽走過去,抱住她,“你怎麼會這樣覺得?除了他們會和我搶你之外,我還是覺得能有我擁有你的證據是十分不錯的。”
喜陽心裡甜滋滋的,都說女人是被愛情滋養出來的。
今時今日,喜陽與初來之時的青色還未長開完全不同。
因為孕育過生命,顯得愈加有風韻,且風情款款,偏她的眸子總是令人覺得無辜。
狄君陽覺得自己已經被深深捕獲,甚至比上一輩子還要沉迷不可自拔。
“喜陽。”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捏著她的下巴,像早為慵懶的貓咪抓癢癢。
“恩?”
“這輩子有你真好。”
狄君陽本來想說,我好想把你關起來,狠狠的愛你一輩子!
但是想著這種話會嚇到她,臨了還是改了口。
喜陽笑的樂不可支,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動來動去,“我們現在都有娃娃了,難道不算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