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一個轉動,渾身被冰冷所包圍,也不記得自個兒站在這裡發呆多久,更不知道寒冷,不是剛剛的晃動,還真要受凍的。
縮了縮鼻子,夜小蕊笑笑的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說道:
“這幾日,皇宮可有什麼新鮮的事兒。”
芽兒跟在小姐後頭,想了想,突然一笑,回道:
“其它的事兒倒是沒有,不過小姐,芽兒聽說二公子回府了,這次他從邊關回來可是立了大功的,皇上還封了他的官,指不定再過陣子,我家二公子都要當元帥了。”
聽到此話,夜小蕊心裡並不高興,始於她與柳家的恩怨,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這個柳二公子,如果有機會,倒是想見上一見,看看是否與柳大公子一般長得風流倜儻卻心機深沉。
回到大殿,她又抱著暖爐窩上軟榻,整日下來,不是睡覺就是發呆,都只為等著宮殿的主人回來,再不然就是逛逛庭院,這樣的天氣,就如剛才,於其跑出去受罪,不如呆在屋子裡頭髮呆。
這樣的日子有人喜歡,也有人不喜歡,比如夜小蕊就不喜歡,畢竟她是野慣了的孩子。
芽兒將小姐勸入殿內又出了門,準備張羅著中午的膳食,便吩咐著盼春在一旁伺候著王妃。
本想睡覺的人,煩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又爬起身子,見盼春坐在一端搗鼓著手中的針線,心裡有了些許好奇,便穿上鞋子,悄悄的走了過去。
只是這樣小小的動作,卻嚇慌了正在預謀不鬼的人兒,當眼底突然顯現一雙如此熟悉的腳時,盼春嚇得手一緊,頭猛然抬起,又連著“啊”的一聲慘叫,握在手上的銀針深深插進了白皙的手中,濺出一線血絲,血液不停的冒出。
夜小蕊以為是自己腳步太過輕巧而嚇到了她,趕忙擔心的俯身,抓住她的手,驚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春兒會不會很疼,要不我傳御醫來給你看看。”
本還受驚的人眼中猛然一顫,心裡流淌著一股暖流還有抱歉,笑著打趣的回道:
“娘娘,盼春只是紮了手,不礙事的,你不用道歉,那兒有主子給奴婢道歉的。是盼春自己不小心,如果這樣的事兒也去傳太醫,皇上知道了定是會笑話你,其它的主子也會以為娘娘恃寵而驕,連個小丫頭被針扎也要傳太醫。”
被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有理,只是她看她流血的手指,扎的好像不像往常那樣輕,所以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不如我給你包紮一下,你看都流了那麼多的血。”
“奴婢沒事,娘娘不要擔心,你看。”
盼春抬頭笑笑的看了一眼娘娘,抬手,俏皮的揮了揮染血的手指,輕輕按在正繡著的帕兒上。
本是無形的白梅突然散出豔紅的血色,見著白色的低帕和染上血色的紅梅相襯托,與那日和皇上一起在梅園中的雪地紅梅是相像到極點。
幸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丫頭,眼中滿是欣賞之色,心裡也來了興趣,見芽兒與幾個丫頭,終日沒事便是穿針引線,好像很有趣一般,今日見著,確實有趣,想起當日的紅梅還有她與他,突然想要給自己留下一些紀念,便也開心的坐到盼春身邊,開始與她探討起刺繡。
忙活一陣,夜小蕊也知道了一些要領,便自己開始琢磨起來,最後的最後,她決定給赫連胤軒繡一條汗巾,這樣他便可以天天帶在身上,看到汗巾就會想起她,想著心裡暗自高興,滿臉都是女兒家情竇初開的喜悅,便認真動起手來,這天,一股腦兒的沉靜在自己的傑作當中。
當著師傅的盼春一直注意著主子的一舉一動,眼裡倒映的是笑如梨花帶雨的美人,臉上回應的是羞澀的笑與溫和,心裡卻在盤算著其它。
從主子含笑的臉中她看到了往日自己也有過的喜悅,心裡隱隱作痛,為何她的情意卻會被人踐踏,為何眼前的蕊妃過去的睿王妃卻能得到如此好的一個男人,還有如此顯赫的地位。
此刻發生的一切來得有些意外,也讓她竊喜,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好像天都在幫她,這或許就是天意,也該是她造的孽。即使心中再不忍,她也非狠心不可。
傍晚時分,殿內的光線漸漸昏暗,天邊金黃的曙光照耀著殿門,被金線圍繞的殿門口突然多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銀色的底紋,白色的錦袍滾著金邊,耀眼的光線挑逗著錦袍上的金線一閃一爍,寬闊的胸前,那飛龍騰雲的圖案本就繡得如真是假,此刻在陽光下更顯得悅人視野,隨著光線的閃動穿穿梭梭,往日一條真在雲霧中飛舞的游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