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何,她也想知道,為何上蒼要對他們這樣殘忍,愛……原來,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它才是世間最傷人的毒物,總是在愛的當時那麼迷茫,在不愛的時候又突然清晰,讓人想忘卻偏偏無能為力,當真的下定決心,想要放棄一切的時候,卻又突然賦予期盼。
她的愛,該守,該舍的是誰?
他的愛,是愛是放,又該如何?
輕輕的,安靜的空氣裡,緩緩飄起一首傷痛的歌。
“盼不到我愛的人
我知道我願意再等
疼不了愛我的人
片刻柔情它騙不了人
我不是無情的人
卻將你傷得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
別再認真
忘了我的人
……
……
愛與被愛同樣受罪
為什麼不懂拒絕痴情的包圍”
蕊兒哽咽著抽斗的聲音,唱著嚀著,或許,只有這麼一首歌能表達她心中無法訴送出來的苦惱,也只有這一首歌能撫摸到他心中的疼痛,讓他明白愛不是用手套牢,便能圈住的。即使將她留在身邊,也留不住流失的心,她的心裡已經不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而他留住的只會是一段更大的疼痛。
屋外,黑色的暗幕下,素衣飄渺,風中站立著一抹單薄的身影,傾國傾城的臉龐沒有了往日的豔麗,憔悴與憂傷爬滿臉頰。
她靜靜地看著屋內相擁的兩人,聽著她口中隱隱叮嚀的曲子。心在痛,她的心又何嘗不是這般痛苦。
對於他,她從希望到絕望,盼望到失望,直至狂想妄想到今日什麼也不再想,只想這樣靜靜的守著他一輩子,只要能偷偷的看上他幾眼,她已滿足。
*
黑色的山脈,閃爍著點點黃色的火光,排成一道長龍,緩緩沿著崎嶇的山路盤旋而上。
整個東方神殿都被赫連胤軒派出的御林軍所包圍。
赫連胤軒站在山谷的一處,抬頭眺望著頭頂的山巔,他的心有著平靜,也有著急迫,身體被風中的溼意眷顧,聽著身後士兵們紮營的聲響,等著派去的探子回谷與他稟報。
東方神殿
雷鱗護法急急闖入範林軒,他可管不了閣主的情情愛愛,憤然踏入門中,驚擾了屋內的兩人,東方青白深邃的眼中佈滿怒意,但卻知,若不是有事關緊要的急事,他不會如此魯莽。
雷鱗見閣主沒有訓言,瞪了一眼坐在一側的蕊兒,幾步跨到東方青白身側,那表情,那細微的語調,他俯身在東方青白耳畔說著什麼迫在眉梢的事兒。
蕊兒好奇的看向他兩,從東方青白赫然變色的眼瞳中,看到了些許異樣。
待到說完,雷鱗退到一側,東方突然起身,又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蕊兒一眼,便獨自跨到屋外,叮囑護衛好好看緊,便快步隨著護法走離。
不過半個時辰,院中又突然多了數名護衛,整個範林軒都被人牆給圍得死死。
蕊兒坐在視窗,看著院中的人,心裡有些想笑。她一個弱女子並不需要這般興師動眾的看守,想必是遠處的那個他已經知道她身在此處,所以,這些人因是東方預防有人來將她帶走的可能。
抬眼,眺望著牆頭皓白的明月,眼裡閃爍著些許期盼,她並不是一個愚昧的人,即使適才,東方聽到赫連胤軒已將東方神殿包圍的訊息,並沒有過多驚訝的表情,還是讓蕊兒看出了貓膩。
看來,這場戰爭是在所難免,只是,她不知道她還能為自己的罪孽做些什麼,是否能讓結局不要太過悲痛。
此刻的東方在為愛變得執著,豪奪。
此刻的蕊兒在愛的無力下,除了祈禱便是期盼。
而此刻,蕊兒心中的他又在幹嘛呢?
赫連胤軒紮營親自守在山下,他喚人傳信給東方神殿,他給東方閣主三日時間,只要在這三日之內,東方青白願意將他的妃子送到山下,他便即可撤兵,如若不然,三日之後便是一場血戰。
當然,他還有一個有力的籌碼,屬於東方閣主私人身世的天大秘密,赫連胤軒派人另傳密函交與東方青白。
其實,傳信只是想要讓神殿的教徒惶恐不安,赫連胤軒非常的清楚,神殿的教徒不會願意為了一個他們認為微不足道的女人將神殿推向滅亡。
而這個女人在他與東方的心裡卻無比重要。
他此計便是要先讓擾亂神殿的內部,讓他們自亂陣腳。
他的另一個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