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真的在失落,景殃難得沒有抽出手臂,任由她用小拳頭揮揮敲敲的,道:
“整個楚寧王府沒有人能贏我一局,但你能從我手裡掰回一局,已經比許多人都厲害了。我們小神箭手妹妹怎麼能哭呢。”
“那你要把它好好儲存起來,讓我看看放在哪……”
鹿白一邊說,一邊在書房裝模作樣地逛了起來。
書房跟她畫出來的佈置已然沒什麼差別——
書架豎列五排,橫列四排,縱列十行。
案牘抽屜前後各五,已經排除四個,餘十個。
四隅花瓶目測可轉動。
掛畫不知可不可以拉開。
牆壁裝點花紋瓷磚共二十枚,是否可開暗格是未知……
景殃正在裝沙盤,忽然抬眸,笑道:
“郡主,我的書房這麼好看嗎?”
鹿白心頭微微一驚,面上不顯,撅撅嘴胡扯了個理由:
“可不是嘛。只有把沙盤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我才能感覺你也有正經的一面。”
景殃挑眉:“是嗎。”
鹿白沒回答,走回書桌旁,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笑道:“祝你又老了一歲,景殃。”
景殃輕輕扯唇:“嗯。”
小郡主在轉移話題。
不過看在她用心備禮的份上,他姑且不拆穿了。
鹿白並不知道景殃的想法,她看到景殃沒反駁自己的話,莫名因為口頭上佔取勝利而高興了一下。
今天收穫很大,她心情轉好:“那我回去了,你不必送。”
景殃頷首,喊褚一送她回宮。
鹿白告辭離去。
景殃看著她離開,回到書房收拾沙盤。
他把沙盤放在外側書架上,忽然瞥見己方中心城池上被插了個敵方軍旗。
小旗子像是被匆忙間偷摸插上去的,搖搖欲墜地立在那兒,看似危機四伏卻始終不肯倒,像是個像是一個掘強的小孩,正在對著大人宣戰自己的領地。
景殃愣了愣,低沉一整天的心情陡然好了起來。
他打量著小旗子,看它可愛的模樣莫名笑了一聲,自言道:
“真是個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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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回宮後,火速把今日觀察的書房細絲末節畫下來,滿意點頭。
很好!
再努努力,她就可以尋找機會,一舉進擊書房,徹搜尋叛國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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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殃的生辰過後,鹿白再次忙碌起來。
她照常給邊朝月聯絡慰問,然後問尋小七的國子監課業,最後還跟遠在西戎的元嘉通了一次信。
元嘉非常感謝鹿白送給自己的胡伯的話本子,以表謝意,她寄了一堆西戎的新奇玩意過來,還有厚厚一沓信封,全是她用鬼畫符一樣的字寫的問候。
鹿白很有耐心地看完了,雖然並沒有看太懂。
剩餘的空閒時間,她一直窩在棲雲宮書房,無數次嘗試畫著有可行性的進擊楚寧王府書房、還能全身而退的進出路線。
不過無論怎麼試,鹿白都覺得從視窗竹林進出的可實施性最高。
她看了看路徑,收好地圖紙。
深秋來得極快,隱隱顯露凜冽之勢。
皇宮殿內已放置地龍,處處擺好手爐和暖壺,供主子們取用。
初冬尚未到來,鹿白並不冷,但棲雲宮宮女大多數身子弱,她多放了一些暖爐在殿中,添足絲炭。
寒涼的空氣在窗外吹著,殿內溫暖如春。
她梳洗收拾妥當,攏好斗篷,照例去往養心殿,去陪昭和帝嘮嘮嗑。
路上,道路兩旁青蔥的枝椏零星冒出枯葉。
皇宮內許多宮女內侍行走間面帶喜色,彷彿有好事發生。
鹿白好奇地走進養心殿,卻發現不僅諸位皇子,就連許多已經下朝的大臣都在此處。
而階梯上的昭和帝正拿著一封信,邊細細閱讀邊開懷而笑:
“好!甚好!”
鹿白隱隱有種預感,問道:“怎麼了?”
鹿明疏回頭,正要開口,昭和帝就先行聽見,笑道:
“寧蕖,你太子哥哥來信,他快要回京了!”
鹿白一愣,片刻的不可置信後,久違的驚喜湧上心頭:“真的嗎!什麼時候?”
昭和帝笑道:“新年國宴,太子必歸!”
鹿白彎唇,開始期待起來,頰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