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順手獵了幾個。這白狐很通人性,送你了。”
景殃漫不經心的口吻彷彿在說不起眼的小事。他把被綁起四肢的白狐掛在凌烏背上後, 然後把方才獵來的其他獵物一起綁在馬屁股上,遞給她幾枚野果, 道:
“墊墊肚子, 一炷香後出發。”
鹿白接了野果,咬進嘴裡,嘎嘣脆甜,她一邊吃著,一邊對著白狐欣賞出神:“好漂亮啊……景殃,你真的給我啊?”
“這還能有假。”景殃瞥她一眼, 開玩笑似的道:“跟我待了一夜, 若是傳出去, 你的清白名聲就會盡毀。你不介意?”
“我……”
鹿白戛然住了口。
她方才下意識想說不介意,但莫名的,她不想讓景殃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好像老老實實回答了,就會被他窺見那些、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隱秘的心思。
頓了頓,她若無其事地揭過話題道:
“墨竹會替我掩護的。”
“嗯。”景殃穿上大氅,跨上馬背,鋪好狐裘軟墊,把她拎上來,道:“等出去你先回行宮,我再把白狐送你。”
“……好。”
鹿白忽略掉心底的情緒,三兩下把野果吃完,握緊韁繩。
景殃甩起馬鞭,疾行趕路。
出口近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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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獵場外,眾人正鬧成一團時,守在出口處的侍衛忽然大呼一聲,驚喜道:
“景九爺!是景九爺平安出來了!”
此話一出,正在吵鬧的、談聊的全都看過來,震驚地盯著高騎於烏蹄白馬上的那道身影。
年輕男子大氅垂地,身姿挺拔,眉骨深冷,錦衣落拓,馬背後面繫著諸多難獵的獸物,甚至還有一隻格外漂亮的小白狐。
眾人死死盯著他,皆是難以置信。
不會吧!
真的是他!
景無晏居然真的平安出了圍獵場,身上毫無一處傷口,沒有死在野獸齒牙之下!
他怎麼做到的?!
鴉雀無聲中,廣南王推著輪椅從行宮出來,欣慰笑道:“無晏,你終於平安歸來了,昨晚大家都很擔心你。”
景殃無聲瞧著他,緩緩點了下頭,聲音無波無瀾道:“是嗎。”
“是啊,無晏,怎的……你情緒不好?”廣南王憂道,“是有內傷嗎?”
“並沒有,廣南王叔,我很好。”
景殃移開目光,徑直下馬走向昭和帝道:“冬獵圍場欄杆出現破損,臣遭遇狼群圍攻,還請陛下徹查此事。否則……”
他左右掃視一圈,微微揚了揚唇:“否則,臣寢食難安啊。”
眾人呼吸一滯,俱是面色震驚,不可置信。
狼群?他居然還遭到了狼群圍攻!
別人死裡逃生都是困難,他是怎麼做到殺出狼群,還能這麼姿態閒適地離開圍獵場的?
他、他……太不可思議了!
昭和帝微微頷首,不辨喜怒道:“回來就好。無晏你去歇息,圍獵場的事情朕定會徹查到底。”
“希望陛下能給臣一個滿意的結果。”話落,景殃轉身離去。
……
行宮裡,已經急得上火的墨竹終於等來了心心念唸的郡主,幾乎喜極而泣:“我的好郡主啊!您終於回來了!昨晚您不在,婢子是茶飯不思徹夜難眠……”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對不住你。”鹿白急忙往裡走,“快快,給我梳洗一下,換身衣裳,我等會出去露個臉。”
墨竹趕緊動作起來。
一炷香後,鹿白身穿鵝黃色上襟、杏白色裙裳,腰繫棠紅色緞帶,打扮成嬌嬌嫩嫩的模樣,裝作小病初愈,剛睡醒似的走出來。
她像模像樣地去昭和帝、諸位皇兄、宮外小姐妹以及其他熟人,甚至包括裴煥和衛祁光面前露了個面,然後低調繞開人群,追上景殃的腳步,打算去要小白狐。
前方是馬廄,靜謐安遂,人聲少至。
景殃牽著凌烏走過去。
忽然,旁邊小徑走出來一位身穿碧衣長衫羅裙的姑娘。
她生得極為靈動,蛾眉皓齒,桃麵粉腮,笑容帶著似有若無的羞怯,徑直攔在景殃面前。
鹿白腳步一停,立馬認出了這個美人,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上前。
是素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