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嫌棄,而是——
那樣舉京罕見的狐裘,他原本就打算留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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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京城三四座城池之遙的官道上。
樹叢蕭條,人跡寥寥,一隊盔甲侍衛正跟隨為首的年輕男人往京城方向疾行。
最前方的年輕男子模樣生得極好,他有一雙墨玉似的漆眸,挺鼻丹唇,面帶薄笑,輪廓微有稜角,烏髮用白玉鎏冠高高豎起,身穿黑金色盔甲堅靴,寒光熠熠。
哪怕是風霜露宿、久經風沙,也擋不住一身的卓然俊美。
最重要的是,他的頭盔、甲衣、以及內衫裡,全都繡著龍蟒圖紋。
——東酈當今的儲君,太子殿下,鹿璟之。
鹿璟之看了看刻漏,微微擰眉,而後終於下定決心一般,對屬下道:“本殿有要事需先行一步,你且帶著諸人在後面緩行,國宴之前抵京即可。”
屬下一聽立馬不同意:“殿下,這怎麼行呢!您獨行回京恐辛苦且危險,而且這也只剩三四座城池,不差這幾天……”
鹿璟之搖了搖頭,笑道:“無礙,八|九日的路程能有何事,再說本殿的武功你還不放心?快馬加鞭,本殿尚能在他們離開京郊前抵達。”
屬下還欲開口,鹿璟之抬了抬手,以略微強勢的態度打斷了他。
屬下無奈,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對眾人交代一番,而後從馬車裡拿出一大包不知送給誰的禮物,策馬疾行。
馬蹄在前方捲起一陣煙塵,太子孤清的身影遙遙消失在道路盡頭。
最前方,暫領行軍的屬下嘆息一聲,吩咐眾將原地休息,一炷香後繼續趕路。
眾兵之尾,一個不起眼計程車兵微微抬頭,暗暗盯著太子離去的背影,遮住眸底冰冷的狠色,尿遁去往一個無人的角落,掏出一張字條彙報了幾句話,綁在鴿子腳上放飛。
雖不知太子為何著急離開,但他一人獨行,這可是個絕妙的機會,一定要上報回京。
而前方的屬下對此一無所知。
他盯著太子殿下離去的方向,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深表理解,心情十分複雜。
作為跟了太子殿下多年的人,他怎能不知道殿下如此迫不及待的原因?
哪有什麼緊急要事啊。
殿下分明是想盡快去見寧蕖郡主。
作者有話說:
關於太子殿下的大事件劇情醞釀中……希望你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以及,女主身份掉馬醞釀中……(下章掉馬。近幾章內會出現文案小劇場!=v=)
第66章
冬獵的賞賜頒發非常隆重。
景殃毫無意外獲得第一, 拿下陛下欽賜的有價無市的寒光寶劍。
衛祁光贏得第二,得到一雙沉麟護膝甲。
裴煥在一場額外的文試中頌出一首絕好詩詞,陛下賞了他國庫珍藏的筆墨紙硯。
鹿白去挨個恭喜了一遍。
冬獵比賽暫時結束, 但此後有十天的自由活動時間。
各家小姐公子開始互相邀約踏青, 武將們聚在一起進行插旗比試, 而景殃再次眾多美人圍了起來。
鹿白正要湊熱鬧去邀約景殃來個幽會,翻看了下黃曆, 忽然怔住:
“五日後……”
五天後, 是個重要的日子。
九年前,不, 現在是十年前了,當年叛國書被爆出來時,也是差不多的深秋。一朝一夕, 她從一個受寵深閨小小姐淪落為叛臣之女。
白氏家族一直都有習俗, 那便是親人逝世的十整年,都要給墓碑埋下親抄的經書, 以便來生能走好人間路。
雖說鹿白不太信這個,但十年這麼重要的日子, 她怎能缺席。
五天後, 無論如何……她都想要找機會去父親碑前,埋點經書和紙錢。
她心情瞬間低落下來,坐在案邊抄寫經書,開始發愁——
月沿山如此之近,而冬獵場人數眾多,定然有去山上玩賞的。
她若想悄悄地去, 最好把這些人都支開。
可是, 讓父皇帶領眾人提前回京未免也太不現實。
鹿白思來苦想, 靈光一現,在當晚月黑風高夜,偷偷溜到鹿枕閒的主屋裡,找他嘀咕幾句。
鹿枕閒沒有多問,乖乖點了頭:“皇姐放心便可。”
……
五日後。
鹿枕閒一大早就去找昭和帝,拿著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