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京城的方家衚衕口,已近黃昏。這一帶全是平房,街邊種著梧桐,延街邊一溜特色小店,店面普遍不大,有的窄窄地夾在中間,窗上高挑出醒目的紅燈籠,並不顯得侷促。賣餅的,小吃店,衣服店,相鄰相安。
方家衚衕則和大街呈垂直狀,也就是雲落和風無憂所說的巷子。兩邊各一溜灰牆或白牆的平房,門窄窄的,可以看見裡面的小院。銀杏映上灰瓦,巷子裡安靜著,偶爾幾個行人。
風無憂笑著說。全然沒有半點即將遠行去殺人的冷然:“你瞧見沒,北方的老人和南方的不同,走路慢慢的。”
雲落仔細打量了一下,果然是的,慢悠悠的,說是挪步更合適。穿得也鼓鼓的。不過等聽到他們見面打招呼,中氣那個足,嗓門那個亮,和這蹣跚的步態形成鮮明的對比。語氣中透著悠閒舒朗的勁道,說的平常家常話,五米之外聽個一清二楚。
走到雲落住的牆門那裡,一群玩沙的小孩出動了,聽他們彼此說話,同樣如此。嗓音雖然還稚嫩,一樣亮堂。牆門裡接待遊客的院子和衚衕稍有點不同,灰色的牆上掛著綠色的招貼畫。右側則設有一個小小的咖啡吧,門廊下一樣掛著紅燈籠。
院子裡種著幾棵樹,這就是傳說中的牆門文化麼,中西合璧。北方的疏朗和所謂西方的情調搭配,不覺著突兀。尤其後面天色暗下來,紅燈籠一個個亮起來時。雲落終於理解為什麼京城人這麼愛掛燈籠。
清寒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