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好幾次?我去找我媽領生活費?都會看見那個小女孩吃閉門羹。同樣是要錢?我的給再多我媽都不心疼?媛希就更不用說了?打小就被寵的跟個公主似的?而那女孩子穿的裙子卻是舊得都褪色了。我看得出來她其實並不想去他們家要錢?可沒辦法?生活所迫?由不得她。”
“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她?她好像是因為說了什麼惹怒到了蔣伯父和我媽?當時蔣伯父打了她一頓?我還上去勸架了?結果她還不領情的一把我推開了。之後?她便指著他們的鼻子發誓?說她再也不會找要他們一分錢?餓死也不會再來?還說死都不會認蔣伯父這個父親?權當他死了。打那之後?她好像真的沒再過去他們家。”
“那後來呢?一直沒訊息?”看他一直對那女孩子念念不忘?雷曜不免好奇的問道。
“沒有?十幾年了?我都不知道她和她媽到底餓死沒。”
痛苦的撫了撫額頭?程驍眼裡流露出對記憶裡小女孩的同情和憐憫?“其實?後來我因為好奇去過她以前住的地方找過她們母女?我想用我省下來的錢接濟她們?哪知道她們住的地兒拆遷了?沒人知道她們搬去了哪裡。只聽附近一帶的人說那女孩子走之前一直揚言要改名字?說要跟母親姓?可見她有多恨她父親。”
“別想了?也許她們母女倆過得很好呢。”安慰的緊了緊程驍的肩膀?雷曜笑著與他碰杯。
“希望吧;。”抿唇笑笑?程驍飲盡杯中的酒?起身就朝門口的方向走?“我先走了?晚點我就去幫你聯絡偵訊社。我辦事?你放心。”
“嗯。”雷曜點頭?也不跟他道謝了?免得這人又嫌他見外。
目送著程驍離開?雷曜獨自自斟自酌起來。
好幾次?從兜裡掏出電話想打給某人?可是想著她這會兒肯定在忙?他便忍著沒打。
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把她急成那樣。
是在學校裡不乖麼?所以才會被叫家長。
想到這裡?雷曜不免搖頭笑了。
這孩子?該不會隨他吧;?小時候的他可淘了?動不動就被叫家長。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是還沒確定的事情?可雷曜卻好像認定了似的。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殺過去?看看他雷曜的兒子到底長什麼樣?是不是跟他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嵐煙?我該怎麼謝你呢?你居然給了我這麼大的一個驚喜。”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雷曜對著杯中那剔透的液體兀自發起了呆?眼前?腦海裡?浮現的都是某張小女人那羞澀一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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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傅嵐煙?正刷著胳膊從醫院住院部的電梯裡出來?往大廳的方向走著。
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露天停車場?遠遠的就看見香檳色的suv裡?兒子扒在窗子上一臉焦急的等著她。
竭力的讓自己忘記剛剛病房裡那一家人飛揚跋扈的態度?傅嵐煙強撐著從嘴角里擠出一抹笑往兒子所在的方向走著。
就是因為怕他們為難兒子?傷害兒子幼小的心靈?她才執意把兒子留在車裡。
難聽的話?卑躬屈膝的道歉?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受著就好。
她的寶貝疙瘩?誰也別想動他分毫?否則?她會跟他拼命。
卑微的跟人賠禮道歉沒什麼?誰讓他們理虧呢?只要兒子沒事就行?傅嵐煙覺得無所謂。
被要求賠償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之類的也沒關係?只是他們要她打明兒起必須來醫院伺候那孩子?給他端屎端尿?直到他康復為止?這讓她感到有些頭痛。
可這是他們不追究此事?不趕兒子離校的唯一要求?她別無選擇?只能應下。
兒子把人打傷了?按理說她來照顧那孩子也是應該的?可是那得請多長時間的假。
組長那邊怎麼說?總裁那邊又怎麼交代?這讓傅嵐煙直犯難。
何況她才剛上班多久啊?就請這麼長時間的假?同事該怎麼想她。
遠遠的看見媽媽從臺階上下來?坐在車裡的哲林?開啟車門就一路飛奔過去。
看見媽媽魂不守舍的發著呆?哲林猜到肯定是那家人為難媽媽了?他頓時自責的走上前?抱住傅嵐煙的一雙腿?揚起一雙溢滿心疼的小眼睛就跟她道歉?“對不起?媽媽?他們是不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呀?媽媽你別放心上……我就說我去嘛?你偏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