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十二郎捧著毫毛欣喜若狂,他心真的好酸。
……
一個時辰過去了,沉迷吸猴的高長松勉強恢復神智,他先把歪在涼亭當自閉兒的鐘離珺拉出來,心虛道:“要不,咱們今晚一塊去小甜水巷?”
內心極度疲憊的鐘離珺一下從榻上跳下來,他錯愕極了:“怎麼要去小甜水巷?!”
聽這名就知道,小甜水巷跟未來的八大胡同一樣,是青樓楚館的聚集地。
高長松不好意思地摸後腦勺:“這不是要半決賽了嗎,既然沒定下要找哪家的妓子,不如親去考察?”他說,“她們都對我可友好了,肯定不會將我們拒之門外。”
他心說:能用上班時間看古代的美貌小姐姐跳舞,這魚誰不摸。
鍾離珺持續炸裂,他重複道:“友好,拒之門外。”
他已失去語言能力與部分思考能力,滿腦子都是“十二郎要去逛楚館了,十二郎很受歡迎,十二郎要去小甜水巷了”。
木頭高長松奇道:“鍾離大郎你不是日日泡在小甜水巷嗎,竟然不知道。”
鍾離珺:!
我不是!我沒有!
已委屈到說不出話來。
高長松這個半吊子反而承擔起解釋的重任:“你甭看汴河兩岸的風月場所多,那些有名的樂戶可不是付茶圍費就能見到的。”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樂戶,只有會寫詩的才子才能見得。
高長松不好意思道:“我先前不是幫過王鶯鶯嗎?樂戶彼此間講究姐妹情,有她保舉,名妓我還是能見得的,且武道會辦得如火如荼,一些想博出位的妓子也願意登場。”
這就導致高長松非常受歡迎。
當然咯,那些真正混出圈的才女名伶,人家是不屑於在大庭廣眾下表演的。
王鶯鶯就是上演影子舞蹈翻紅的角妓。
鍾離珺:“哦、哦……”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高長松心下不忍,解釋道:“我也多忙,你也不是不知道,偶爾去聽兩回曲,都同你一起去。今個難得有功夫,不如一起去頑頑?”
聽到這,鍾離珺碎一地的心總算拼湊回來。
他琢磨著:的確,以十二郎的品格,不至於被鶯鶯燕燕迷暈了眼,而且他那麼忙,哪有時間去勾欄聽曲呢?
如果高長松知道他在想什麼,一定會小聲反駁:品格高尚跟愛看帥哥美女無關。
他故作大方道:“那就一起去吧。”
就算一定要去風月場,他也要跟著才行!
……
京畿的風月場所可太多了,據不完全統計,高階的青樓畫舫起碼有一萬家,這還不包括暗門子。
人族出生的官妓較多,隸屬教坊,妖族的一般是市妓,歸州縣管轄,統稱樂戶。
無論是樂戶也好,官妓也罷,但凡是薄有名聲的,都有一技之長,高長松要找的是女明星,所以率先排除那些擅長寫詩詞的女文人。
他的想法很簡單,要麼找擅長樂器的,要麼找會唱歌的,善於跳舞的也成啊!
三個要素走在一起,那不就是大型舞臺秀嗎?
說是藉此摸魚,高長松也沒那麼躺平,四分之一半決賽的舞臺,他隱隱有些想法。
咱這畢竟是武道會,跳個《踏歌》雖貼合百姓生活,卻少了一絲銳氣,正好,因大安娛樂業發達,很多舞蹈都迎合觀眾,有商業氣息,舞蹈中融入了不少雜技、武術技巧。
譬如《劍舞》,就應運而生了。
他心中的no.1就是大型劍舞。
下午,高長松先帶著鍾離珺跟王鶯鶯碰面。
王鶯鶯年紀也不大,可這年頭,三十歲就半老徐娘了,她分明還在青春年華,卻不得不轉職成藏於幕後的舞者,當然,她自己是很滿意的。
她跟高長松她們約在一家水茶坊,是她姐妹經營的。
水茶坊設在一處清幽的街坊,門前車馬稀,這氣氛恐怕是刻意營造的。
走進白牆圍檔起的院落,先映入眼簾的是茂盛的竹林,腳下一排青石板路,通向隱藏在竹籬笆後的院舍。
高長松“哇”了一聲道:“很有氛圍感,裡面怕不是什麼才女大家吧?”
王鶯鶯比較淡定,她跟高長松嘮嗑道:“是也不是,十二郎又不是不曉得,咱們大安就流行清幽寂靜的風格。”
高長松說:“我看狐族、翼族都挺奔放的……”
打扮得特別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