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當事人瞧瞧?”
高玉蘭不大介意,她只是說:“那也得先跟大兄說,別讓他以為我們跑丟了。”
紅孩兒不屑:“有我跟著你,怎麼會跑丟。”
高玉蘭:“……”
真的嗎,你看上去不大靠譜的鴨子。
結果,還沒等高玉蘭破開人海回去報信兒,胡三娘就領著玉面公主一群人聘聘婷婷扭過來。
她看見紅孩兒跟段濂,先翻了個一點也不優雅的白眼,要不是這倆混蛋,她能落到這步?好在同族的姐妹心善,收留了她。
再看高玉蘭,鼻尖微微聳動,奇道:“你身上有高十二郎的味兒。”
高玉蘭聞後道:“那是我大兄。”
這句話拉高了胡三孃的好感,她三步並作兩步擠到高玉蘭跟前,這地方人委實多,胡三娘踮腳在茵席縫中跳來跳去,看得紅孩兒捧腹大笑。
胡三娘氣死了,恨不得直接給牛聖嬰一巴掌,可她哪裡打得過八十一難中的紅孩兒,後者仰頭,一下子就躲過去了。
這些互動都被鐵扇公主收在眼裡,剛才紅孩兒說他認識狐女,她還是很驚訝的,跟最強贅婿牛魔王不同,紅孩兒在她眼裡就是個小孩兒,跟男女情愫相去甚遠,就這樣還能認識狐女?
現在她懂了,這倆人根本就是小學雞啊!
段濂看紅孩兒,十分鄙視,一副我不跟他同流合汙的模樣,朝高玉蘭身邊蹭了蹭。
他見看笑話的人變多了,連忙說:“你們倆,有事回去打,在外給人看什麼笑話。”又跟胡三娘喊話道,“剛才那跳舞的是誰,好生風流的身段,可否給……”他瞥了高玉蘭一眼,話風轉道,“給咱們十二郎的妹妹引薦引薦,你不知道,她把那人畫得可美了。”
胡三娘正在同紅孩兒齜牙咧嘴,真是一派狐相,牙齒根都齜了出來,鼻頭尖尖,臉上的寒毛根根分明,聽見段濂的話,才把兇狠的模樣收回去。
變臉來得太快,高玉蘭都有些措手不及。
對可愛的小蘿莉說話,胡三娘又是另一幅模樣了,她說:“這有何難,且不用引薦,小女娘的畫技高超,哪怕我剛才正躲著吃雞,也聽見姐妹議論,根本不用你去,玉面妹妹也對你好奇得緊,這不,自己就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高玉蘭便聞到一陣香風,就像是千萬朵桃花在她面前盛開。
剛剛也嗅過類似的味兒,怕是玉面公主跳胡旋舞時,風捲起她身上的異香,吹往不知名的遠方。
有了剛才舞曲的加持,賞春之人無不拜倒在玉面公主的裙裾下,壓根不需要如狐三娘一般小心翼翼地落腳,她的裙裾逶迤,每向前拖一小步,就見周圍人如摩西分海一般,殷勤地挪動臀部,或將茵席往裡扯扯。
高玉蘭也是,見玉面公主移步至面前,她竟然有些羞赧,伸手捂住肖像畫。
玉面眼睛多亮啊,一眼就看中了,笑盈盈道:“可否拿來給我看看,你畫得極好,我從未見過如此美的畫。”
高玉蘭一聽,深感被鼓舞,寫生被正主肯定了,還有什麼比這更能激勵人嗎?
手向前一送,畫就落在玉面公主手中。
玉面公主是見過世面的,她的手指在潔白無瑕的紙面上摩挲,竟分出一絲閒心嗅紙張上的清香,她心中感嘆: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再細看人與線條,當即“呀”了一聲,直說:“我見過無數的畫,雖有神,形卻與本人不甚相似,哪怕是第一流的畫師都畫不出可心的作品,誰想得竟被一稚子畫了出來,想來你定然是師從大家吧?”她又問,“還是說東洲人傑地靈,連丹青技術都要超出西牛賀洲甚多呢?”
聽完她的感嘆,胡三娘率先回答道:“當然不是,玉面你是沒看街上的連環畫,粗製濫造,即便雕樑畫棟雕琢得好,人卻總缺了點什麼,小女娘的畫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都沒看見過。”
聽完胡三孃的話,段濂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十二郎家的磨喝樂,與她用的是相同丹青術,想來也是十二郎傳給她的。”
高玉蘭點頭:“不錯,正是如此,大兄處處都有所涉獵,這世上好像沒什麼能難倒他。”
此時的玉面公主還未將高長松跟先前所見的西牛賀洲老鄉搭上關係,她看過高玉蘭的畫十分歡喜,此外,周圍人皆以欣賞的目光打量她,玉面公主有些小驕傲,這幅皮囊她一向得意,為何遠渡重洋卻被喜愛,不好使因為她長得美嗎?
傳說中的嬌軟美人說的就是她。
看她的人露出羞赧痴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