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恐有不妥。”
“玉帝為天庭之主,又豈能將眾多精力投入修行之中呢?我雖離開大唐日久,卻也知唐王非舉國上下修為最高之人,甚至他連普通修士都比不上,這是因他要將時間投入治理民眾的緣故啊。”
“一地之主只注重個人,這非帝王的品格,更像是獨善其身的隱士。”
與其跳脫的形象不同,這一席話高三娘說得有理有據,東洲人士聽了面露醍醐灌頂之色。
東洲人是有些反骨在身上的,可他們信命、信天道,更沒聽說過什麼叫“黃袍加身”,觀音的問題真能困住他們。
什麼“他修行了這麼多年,你能比得上嗎”或“如果他不當玉帝,誰當玉帝,你嗎”,這樣的問題,真能問倒他們。
年輕人只想像孫悟空一樣大鬧天宮,卻沒想過後續治理問題,讓他們當玉帝,怕多數會推拒吧。
觀音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竟在高翠蘭的身上看見高長松的影子。
又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伶牙俐齒的女郎不正是高十二郎教匯出的嗎?
觀音是有點佩服高長松的,即便在農莊上,他也能輕易說出些至理名言。
這些話,他都說不出,只覺高度凝練了世上的道理,甚至還超越了一些理。
但高十二郎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只認為是閒談罷了。
觀音想:只有這樣的高十二郎,才能教匯出同樣語出驚人的妹妹。
就在這時,太白金星來了,將高翠蘭的話收入耳中,也將在場神或沉默不語,或陷入沉思的表情收入眼中。
他心頭一咯噔,一方面不得不承認,高翠蘭說得有點道理,可又不得不否認。
太白金星忠心耿耿,連忙打斷道:“天庭的事焉能用人間事做比較?”
此話一出,天庭未暈過去的敗將都點頭,是啊是啊,神仙的事,怎能用人族做比較?
二者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高翠蘭照舊舌戰群雄,她甚至不覺得自己在辯論,只是在解釋普世真理。
她奇怪道:”如何不能相提並論?”
“眼下天上的,妖仙都少,人神居多,且不說那十萬天兵天將,都直接是人間的英靈上天,像托塔天王等在殷商時期不就是人?”
她停頓道:“充其量就是修行過的人,這還不是人嗎?”
“更何況,我看天庭神仙所求與人族沒有區別,無非就是可化作力量的信仰與延年益壽罷了,此外好華服,喜金光燦燦的神器,這又跟人有區別嗎?”
她嘟囔道:“若說都跟玄奘法師一樣,以救濟蒼生為己任,苦了自己,幸福別人,我還能說有不同的,可你看二十八星宿,那叫亢金龍的,為了一己之私,逞兇鬥狠,降罪於一國百姓,這比窮兇極惡之人還要禽獸不如啊!”
玄奘點頭:說得是!
說得極是!
高翠蘭一出手,全場一片寂靜,哪怕是大姐高香蘭,都頻頻側目,像第一天知道這妹妹如此有用。
不是她說,身為家中大姐,她對高翠蘭的評價就是混世魔王,這小妹,比一般兒郎還要活潑,自小隻有給她擦屁股的份。
偏偏身為家中最小的,兄長與姐姐都溺愛她,除非原則性問題,都隨她自由成長。
此外,她尚且在懵懂時就被高長松帶在身邊教導,是浸淫現代理論最深的人啊!
可惜的是,這由高翠蘭打下的勝局,卻被遠處傳來的梵音給打斷了。
原來是佛祖來了。
他不是來表態的,跟觀音菩薩一樣,在知曉天庭與東洲的戰力差之後,他迅速起了息事寧人的念頭。
罷罷罷,天庭根本打不過東洲,竟一舉被拿下,宛若紙糊,真夠丟人的。
既都這樣了,也只能喊他們簽訂喪權辱國條約,跟東洲認栽,把人送走了。
佛祖才不願意出人呢,肉眼可見,東洲就不是個善茬,且人家又沒對西天不友好,他巴巴湊上去幹嘛?
調停調停,息戰就是了,別把他西天牽扯其中。
天庭跟西天距離真不怎麼遠呢!
此外,他還有個小想法,天庭都這麼慘了,他趁機挖點人才走也不過分吧?正好補缺!
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佛祖想得可清了。
於是佛祖說:“你這小娃娃,說這些又是為何?天庭中固然有一二不稱職的神仙,單獨發落就是,何必打上天庭,倘若沒有天庭,下界是會陷入混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