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過頭的高玉蘭想到什麼,她道:“大兄,卯師兄有話說。”
高長松:?
腦海中不存在的迷霧散去,這才發現高玉蘭身後還站一人。
高長松仰頭:好高,這得一米九了吧?
第二反應:噫,看著有點兇。
準確說,不是兇,是嚴肅。
卯師兄的顴骨很高,鼻子很挺,下頜線鋒利,折角彷彿被直尺丈量過。他居高臨下凝視高長松與高玉蘭,眉頭擰巴在一起,似有不快。
看他這模樣,高長松噤聲了,不說話了,高玉蘭沉默了一瞬,又立刻打起精神道:“卯師兄有君子之風,自考核後一直照顧我。”
高長松立刻作揖致謝:“多謝道友。”
只見卯師兄低頭看他一眼,再看眼髒兮兮的高玉蘭,立刻別過眼去,痛苦地“嗯”了一聲。
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高長松他們。
高長松:?
好怪。
卯師兄先半昂著頭,誇獎了高玉蘭一番:“高二孃有天縱之才,文道高於同儕修道者遠矣,她的文章是掌門師兄親點的優,文章結構四平八穩,觀點鞭辟入裡,人雖幼,字卻老練。”
高長松心說那是當然,他請來的西席都感嘆過恨她生是女子,否則去考科舉、入朝為官、光宗耀祖,是沒問題的。
管他寒門只能做七品官,對平頭百姓來說,光是能吃公家飯就已經是光耀門楣的喜事了!
不過同儕?果然對比的是同齡人嗎。
看來白鷺洲書院的選拔還是比較靈活的,有年齡梯。
又聽卯師兄換了一副口吻點評道:“曹真人問不知《周髀算經》、《九章算術》、《孫子算經》、《五曹算經》、《夏侯陽算經》學過哪幾本,二孃解陣之巧思,似與解算經有異曲同工之妙。”
高玉蘭說:“這我已經回答過曹真人,只學過前兩本罷了,解陣之啟發多來源於阿兄給我留的課業,雖屬數術,卻不屬任何一經。”
高長松心說:那當然,你學的可是人教版數學題,還伴有歷年奧數競賽題,這不比算經先進?
他也知道卯師兄想問什麼,卻不正面回答道:“偶得幾題,教予幼妹罷了。”
其他我就是不透露。
卯師兄還想說什麼,卻不經意一低頭,他對上高長松的腦袋,露出痛苦的表情,又立刻把頭昂了起來。
高長松:?
不是,我的頭,有什麼怪的嗎?
只聽卯師兄囁嚅道:“髮髻……”
高長松:“嗯?”
卯師兄:“髮髻……歪了……”
高長松:啊?
高玉蘭道:“卯師兄見我雙髫散亂,也幫我重紮了。”
高長松忍不住看了眼:嗯,果然很板正,很對稱。
高長松很想說,在外人前扎發,是為不雅,可看卯師兄的模樣,他心中騰起一念頭,扶著自己的髮髻往左道:“如此?”
卯師兄飛快地掃了眼,小聲道:“右半半寸。”
高長松:“……這樣?”又挪移了一下,心說:半半寸,這就是一厘米都不到啊,這麼精細的嗎?
卯師兄皺眉:“半半寸。”
高長松又默默挪動一下:“如此?”
卯師兄松眉頭:“大善!”
高長松:……
好傢伙,強迫症啊!
……
白鷺洲書院還是很人性化的,給考生放了二旬假。
高玉蘭別的不說,回家就蒙被睡了個昏天黑地。
放榜第二天,鍾離大郎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還帶了一大籮筐山貨。
高長松看切片的黑豬肉、熊掌等,遲疑道:“你是去打獵了嗎?”
不對勁,怎麼一下子拉到鄉村愛情頻道了?
好在鍾離珺否認了,他說:“時至豐收季,大蟲下山打秋風,說是撞傷了修行者,又踩壞籬笆,靈谷損傷頗多。”
高長松秒懂:“哦,你為民除害去了。”
他想,不愧是東勝神洲,人傑地靈,放他們那,大蟲會叼人吃,東勝神洲的連修士都能傷,看來這裡的靈力不止滋潤一方人啊。
他接過籮筐,準備清洗乾淨後做冷凍或煙燻處理,這些高長松不欲親自動手,準備交給磨喝樂小人。
這些小陶土人真好用,把家打理得緊緊有條。
高長松先說:“二孃過了。”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