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蒼鷹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小鬼頭,說話這般老成,放心吧,你遇上我蒼鷹,真是天大的好運氣。”他伸手在雪冰寒百匯穴上輕觸,先緩解她的痛楚,隨後在她的天狼奇穴上注入內力,不走經脈,鑽入隱絡,抵達她的氣海,隨後又在其餘五處穴道中運氣,引導她微弱內力蜿蜒前行,令她能夠行動如常。雖然道理看似簡單,可若非他蛆蠅屍海劍感知如神,單是探尋隱絡之法,便往往令無數內家高手束手無策。
如此忙碌了一個時辰,雪冰寒只覺神清氣爽,體內劇痛緩解,她歡呼一聲,跳了起來,蹦蹦跑跑,笑得合不攏嘴。她喜道:“我好啦!哈哈,我。。。。不疼了,一點兒都不疼了。”
蒼鷹兀自不放心,說道:“雪姑娘,你剛剛有所起色,最好小心行動,莫要動作過大,否則隱絡崩壞,真氣四處亂竄,那可真回天乏術了。”
雪冰寒連連點頭,笑了兩聲,突然間抽泣起來,淚如雨下,竟哭的撕心裂肺。蒼鷹嚇了一跳,忙問:“你哭什麼?病情惡化了麼?哪兒不舒服了?”
她想要向蒼鷹下跪,蒼鷹忙伸手扶住,雪冰寒哭道:“蒼鷹大哥,我雪冰寒這番死裡逃生,兩世為人,這條命可全是蒼鷹大哥所賜,我雪冰寒先前言語無禮,冒犯了大哥,還請大哥狠狠責罰。”
雪冰寒自懂事以來,一直被病魔糾纏,時時可能被閻王爺領走,雖然強顏歡笑,但心中怎能不怕?此時雖然身有隱患,但氣力恢復,彷彿重獲新生,大喜之下,情緒決堤,以往深藏心中的恐懼悲傷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一股腦的哭了出來,對蒼鷹感激之情,難以用語言形容。
蒼鷹見她哭的悽慘,自也激動莫名,顫聲道:“可憐的孩子,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一直強自忍耐,你這等意志,普天之下,誰能比得上你?我蒼鷹無能,只能稍盡綿薄之力,如何稱得上有恩?又如何敢責罰於你?”言語發抖,一時竟也哽咽住了。
雪冰寒哭了許久,好容易平靜下來,站起身說道:“蒼鷹哥,你若有空,我領你去瞧瞧師父,他雖然不過是個二流的算命先生,但身邊藏著美酒,他見到你,定要好好請你喝上一杯。”
蒼鷹笑罵道:“你這孩子,怎麼背地裡說自己師父?真是沒規矩。”見她如此調皮,想起自己昔日與巍山的感情,兩者依稀相似,不免又生出哀傷之情。
雪冰寒拉住他的手,說道:“蒼鷹哥,別耽擱啦,你們倆喝酒,我也好混口酒喝。”說著吞嚥口水,一臉饞樣,蒼鷹微微一笑,任由她領路。此時雪冰寒氣力大增,雖然仍比同齡人虛弱,但已經行動如常,不覺疼痛,走得比原先快得多了。
兩人走出樹林,大約穿過三里路,忽然同時聞到一股濃烈酒香飄了過來。雪冰寒奇道:“師父的算命功夫今非昔比,竟能未卜先知,預先開酒迎客?”說著快步衝了過去。
蒼鷹眉頭一皺,登時察覺到那酒香之中,混有一股血腥氣味兒,他急忙喊道:“冰寒,小心!”
雪冰寒瞪大眼睛,望著眼前景象,只見一瘦弱老者倒在血泊之中,腸子拖出身子,死得慘不忍睹,他身邊書籍酒瓶摔了一地,酒與血混在一塊兒,景象淒涼殘忍。她大喊道:“師父,師父!”聲音中已有了哭腔。
蒼鷹一躍而起,將雪冰寒抱了起來,單刀出鞘,擋開數枚弓箭,將雪冰寒藏在身後,只見兩旁山坡上站起十個蒙古士兵,朝蒼鷹大聲喝罵。
蒼鷹對雪冰寒輕聲道:“躲在這兒等我,莫要輕舉妄動。”一邊說話,一邊又揮刀擋開箭矢,身形一晃,朝敵人衝去。
蒙古士兵連聲呼嘯,朝他圍攻過來,遠處有人發射弩箭,前方長斧長戟,橫在面前,又有持短兵刃者從後繞來,蒼鷹迎著那長戟士兵撲去,虛晃一招,在地上一個翻身,將那人斬殺,便在此時,弩弓射來,蒼鷹笑道:“來得好!”單刀一側,使出“海內雲出”,將那弩箭方向偏轉,從他身旁掠過,正中後方一位馬上刀客。
那刀客慘叫一聲,跌落馬背,蒼鷹一刻不停,朝馬上跳去,餘人瞧準他落點,等他腳尖落實,兵刃同時攻至。誰知蒼鷹只是在馬背上一借力,從空中翻身而過,頃刻間來到弓手面前,一刀了結。取過弩弓,射殺左首另一弓手。他剪除弓手,情勢登時大為緩解。
餘下蒙古人極為悍勇,朝他猛衝過來,但他們並未攜帶大盾鐵網,短兵相接,如何是蒼鷹的對手?蒼鷹全力運劍,招式風火不絕,兵刃相撞,叮叮噹噹,響作一團,二十招之後,敵人不是斷頭斷脖子,便是被刺穿胸口腹部,全數被蒼鷹斬殺。
殘陽之下